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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龙带景小元的“第一次”
-同一设定访谈指路绿色低能耗方形潜水鲀
临近正午,前来求医问药的患者已尽数离开。坐诊了一上午的龙尊终于从桌前起身,略略伸展了一下肩膀。难得从龙师重重管辖里出来一趟,他看了一眼玉兆,正巧下午族中例行会议因故延迟,他还能难得有个去长乐天听书的闲暇午后。
只可惜还没成型的美好构想就被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他转过头去,见着今日在丹鼎司轮岗的持明见习医士从门缝里探了个脑袋,恭恭敬敬地颔首:“龙尊大人,云骑骁卫景元前来求诊,主诉头晕体热,现候在外厅里。”
“唤他进来吧。”
医士前脚刚离,年轻的云骑骁卫便再次推开了诊室的门,俊眉朗目,风流倜傥,正是现今军营里大红大紫的青年才俊。着实是长开了,丹枫心想,日日勾着猫儿一样的嘴角,也不知撩动了多少军中少年少女的心绪。只可惜今天的景元肤白胜雪的面上覆着层不正常的薄红,凑得近些,甚至还能闻到些许如上好陈酿散出的酒香,连带着呼吸也比往常急促了几分。
“可是饮酒了?”
“不曾。只今日照例晨起习剑,近午突觉头晕燥热,步伐虚浮。师父近日未在营中,队中医士也不见人影,正巧你今日于丹鼎司坐诊,便告假过来了。”
“昨晚睡后可有着凉?可有吃些生冷发物?”丹枫微微蹙着眉头,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景元也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手脚麻利地卸下腕甲挽起袖子,露了节白净的小臂由他把脉。
“夜里应未曾受寒,昨日三餐也均是营中统一吃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脉体洪阔,来盛去衰,多半是阳热亢盛,乃伏气过旺所致暑病。不过能在罗浮完善的医疗体系下,经历层层分诊被送到龙尊面前亲自诊治的近乎全是九死一生的疑难杂症,像景元这样开服最普通的清热汤药喝下便能彻底恢复如初的患者,在他行医生涯里也实属罕见。
丹枫提笔写了副药性温和解表清气的方子,为求稳妥,又添了点泄热凉血的药材。笔走龙蛇,几行遒劲洒脱的行楷登时写成,景元只是静静盯着他若游龙般划过纸面的笔尖,没有作声。
“云桥,”应着丹枫的呼唤,便有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从门外传来,年轻的小医士推开房门,垂手低头站在门边。“你且将这方子拿去煎药,只要头煎,水用今早的波月古海水,煎好后配两块黄糖送来。”他递过墨迹未干的方子,云桥凑近伸着双手弯腰接过,便带上了门快步向药房走去了。
“煎药还需大半个时辰,你将软甲外衫脱了歇息片刻,等汗落尽了再穿回去。”丹枫一边说着一边起了身拉开椅后的屏风,后屋摆着几个药柜,正中支了个简朴的单人木床,算是个临时供留观检查所设的小病房。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碎响,景元带着他难以忽视的热度贴近他的身后,丹枫几乎能感觉到景元呼出的热气洒在他裸露的后颈,周身的酒气似是又重了几分。
“你当真未喝酒?”龙尊双手环胸,眉头微蹙,连那根琅琅如翡的尾巴都显了出来,飘在身后略带不悦地晃着尖端。他澄碧的眼瞳直直的盯着面前人三两下褪去云骑制式军服,只着一身里衣单裤,掀开薄毯乖乖躺于床上。
“当真未曾啊,丹枫哥明鉴,我可真真是一点酒味也闻不到。”
仰面躺在床上的大猫拉过被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了个毛绒绒的头顶和金灿灿的眼睛,眉心一拧,登时显出一幅极委屈的模样,看得丹枫的心里莫名生出点愧疚。想来景元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对自己有所欺瞒,倒是自己冤枉他了。
滚着金边的半指手套被摘了一只下来,丹枫轻轻撩开景元额前的碎发。将凉软的掌心贴上去时,景元那紧锁着的眉心一瞬间就展开了,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冲着他露出一脸计划得逞的坏笑。不仅如此,那金瞳还滴溜溜一转,直往空中飘着的龙尾上瞟。
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丹枫在心里点评道。只是缘何那冷玉似的龙尾被人拥入怀中时也不见得一点挣扎反抗,他自己的心里也给不出一个明晰的答案。
罢了。丹枫叹了口气,顺着被牵住龙尾的姿势在床边坐下,半倚着床头。估摸着等药送来还得许久,左右闲来无事,便伸长了空着的另一只手,从架子上随手摸了册医书来解闷。拇指与小指从书中随便探了一页撑开,其余三指在后边顶着书脊,借着正午间窗户透进来亮堂堂的光一目十行地扫过。
「石牛升麻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主治:断齿再生痛、智齿阻生痛
方剂:龙芎4钱、山鬼薄荷1钱、蓝翅鼯夜明砂2钱、伊须磨洲产牢牙散1包以昂东院药局生产为佳……」
伊须磨洲……好像先前半月行医市集便来了队从伊须磨洲来的商队,带来不少品质上乘的药材,只可惜旅途遥远,不少药材都因长时间的星际航行和跃迁有了或多或少的折耗,因而价钱也水涨船高。不知丹鼎司有没有出面洽谈合作,再让地衡司划些经费下来补贴,免得仙舟民众再因高昂的药钱而讳疾忌医,徒生事端。
「还神通气散
主治:惶恐惊惧等剧烈情绪波动。
方剂:安神草提取物1钱、壮气散3钱、平阳花实1钱3分、金拓果提取物4分……」
前些日子腾骁将军也来了一趟丹鼎司,托他开些安神助眠的方子。他还特地嘱咐了将军的随从在神策府院子里种些安神草,一是安神草所开之花暗香盈盈,对助眠定心颇有好处,二是其果也可直接泡水,功效更甚。人年纪大了便或多或少都有了点睡眠上的苦恼,连鼎鼎有名的罗浮将军也不例外。想到这时,他偏头看了一眼搂着他尾巴安安静静阖眼躺在床上小憩的景元,现在在军中已经初具了些智将风范,显得少年老成,却依然在和他相处的很多时候露出点幼稚的做派,还是如同刚及腰高的小孩一般粘人。
他想把手从景元额上拿开,刚一动作身旁就传来不满的喃喃,只得赶快又将手贴了回去。
「救苦回生丹
主治:促伤口快速愈合、降低愈合痛楚。
方剂:蘖芽合剂2钱、息壤散3分、死不知3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来景元刚被提拔成骁卫时,他便给景元和镜流一人送了盒特制的救苦回生丹当做贺礼。里边不仅加了些强筋壮骨的补药,还加足了他禁食三天只饮冰泉,日日将脑袋搁在架子上才攒出来的一小瓶上品龙漦……
景元搂他尾巴搂得很紧,臂弯牢牢箍住龙尾,还要将烧得热乎乎的脸颊往他冷凉的龙鳞上贴。源源不断的热度就顺着他的尾根一股一股往上传,蒸得他的脑袋也有些发昏。思绪像是沉进了蜜罐,变得黏腻而朦胧。
因睡意上涌而困得不住点头的人甚至还迟钝地不曾意识到这点。
他将书翻到了下一页,只觉得眼前的墨字像是被水晕开一般模糊。
「清心导赤针
主治:乾元潮汛期所致心燥体热。
方剂:山鬼薄荷4钱、琥珀凉血散3钱、黄纹虎甲鞘翅粉1分、麦角醇1分……」
清心导赤……名字甚是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强顶着睡意接着向下看去。
“潮汛期……”
他的意识于此时沉入幽暗平静的深海,静静阖上了眼睛。
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丹枫挣扎着醒来时,鼻尖已布了一层薄汗,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人抱到了床上,腰上金玉的配饰被小心取下,一切的始作俑者正侧倚坐在床边,垂下眼帘来静静望着他,金瞳中翻涌着厚重的、他读不懂的情愫。宽厚的掌心带着惊人的热度,像是试图捧起水中的一轮圆月一般,轻轻抚上他的面颊。
良久,他听到那人艰涩地开口,吐出的每个字眼,都让他的心随之微微颤动。景元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嘲。
“若你已知晓我的心意,又怎会在这时,依然留在我的身边?”
周身萦绕着的厚重酒香、一反常态的情绪外露以及显着高了一截的体温,无一不指向眼前这个年轻的乾元正处在他人生第一次突然而至的潮汛期。
丹枫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又怎能不知景元的心意?只是身后的青年盯着他后腰的莲纹镂空时的灼灼目光,他装作不知情;与人嬉笑打闹时看似不经意间跌进他的怀中,他装作不在意;几次三番地带着各式新鲜吃食躲着龙师往他住处钻,他装作不领情。
直到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他受镜流所托,查看由他代为照顾的爱徒是否睡得安稳,只是行至虚掩着的门前,他听见在电闪雷鸣的间歇里,传来少年低哑断续的喘息,以及在一声长长叹息后,轻轻唤出的那个名字。
“丹枫……”
他转过身,静静离去。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他在心里这样质问自己。景元天资聪颖,甚得腾骁与镜流中意,而作为天人,更是太年轻了一些,往后的时间还有漫长数百年,怎得就在这般事情上钻牛角尖,小小年纪一头栽在自己这个无趣沉闷之人的身上?
丹枫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他起了身端跪在床上,直直回望向景元的眼睛,语气四平八稳,面上波澜不惊,堪称一声模范教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已分化为乾元,现入了潮汛期。心绪不宁情绪波动乃普遍现象。不必在意。”
说罢他便意欲起身,景元腿边那个矮柜里正放着几支清心导赤针,只要一针下去,他便还有机会挽回今天因他失误所致的这场闹剧。药物起效后不出半柱香的时间,这孩子身上的潮热便能迅速褪去,沉沉进入梦乡。等到他再醒来时,应就能把今日之事悉数忘却。他便可重新指点景元云骑枪法,对弈品茶一如既往,权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于是丹枫跪在床上,上身向前倾去,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抬起,意欲越过景元的身体拉开抽屉,却被景元攥紧了手腕,将他伸出的手狠狠按回床褥之上。
“若你并非对我怀着同样的感情,为何总是对我照顾有加?为何总是在我受一点小伤时都要匆匆从鳞渊境赶来营中?为何在我一次次与你靠近时,从未有哪怕一次将我伸手推开?”
“只是……”丹枫的嘴唇嗫嚅着,在这一连串的质问中,他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是啊,他又是为何每次听闻景元受伤时便情不自禁地想往云骑军驻地赶去,为何纵容景元温热的身躯一次次贴近他的身侧,为何从未生出过……想要将他推开的这般念头?
“你的眼睛是不会骗我的,你明明……也在用与我看你时一样的目光注视着我。”
丹枫逃也似地扭开了头,垂下眼睫盯着床角被单的一小团褶皱。
“景元,你可想好,如今你年岁尚小,而作为天人又寿元漫长。日后还有太多时日去邂逅心仪之人。我身为持明族长,行事有诸多不便,且持明无法繁育后代,更不能……”
“丹枫!”景元从未以这般激动的语气打断过丹枫的说教,更是从未对他直呼过本人的名讳。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和恼意,但更多的,还是让丹枫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忽视下去的委屈,逼得他不得不转回头睁开眼与景元对视,只见青年人眼眶连同脸颊泛起一片薄红,金亮的眼睛里透着点涌动的水意。
龙尊此前从未见过景元这般失态的模样,素日里再苦再累的训练,亦或是随军出征负伤时,丹枫都不见他落下一滴泪水。景元总是如同初诞的恒星一般,有着几乎灼人的光芒与热度,就这样直直闯进他几乎要冰封的世界里,连着他的心也快要跟着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于是丹枫抬了撑在身侧的手腕,想要替他拭去眶缘的水痕,却没想到在空中就被景元一把握紧,攥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牢牢贴上自己的胸膛。
“未曾见到你前,我从未想过有一日,我的心会为了一人鼓动得如此之快。在与你相遇后,这颗心也只会为你跳出这样的节奏。”
景元转过身子在床上端正跪坐下来,一手抓着丹枫的手腕贴于胸前,那力道几乎将丹枫攥得生疼,压在床褥上的另一只手则松了下来,抬了食指放在唇边,用力一咬,腥红的液体登时便从指尖涌出。景元的食指在自己的额上轻点,后与拇指相对,其余三指并拢伸直,轻轻覆上丹枫压在他胸口的手。瓷白的肌肤与雪色的额发间,那一抹血色刺的丹枫心口灼痛,他想要出声制止,却被景元几乎带了点哽咽的话语打断。
“丹枫,若你着实厌烦我,今日你便伸手将我推开。景元于此向帝弓司命立誓,若真如此,往后余生,必再无任何僭越之举,你我二人为师为友,不会再进半分。”
“但,”景元话锋一转,连着丹枫的心也咯噔一声,他看着景元初露锋芒的面庞,突然发觉两人面对面一同跪坐在床榻上时,当初不及腰的少年早已同自己一般高了。“景元自年少起已心有所属,今生只为一人所动心。若真如此,自甘一生效力云骑,征讨孽物,护佑仙舟,再不论任何儿女情长。”
年轻的云骑骁卫阖上眼睛,如恒星般明亮而炽热的目光敛去了。在丹枫面前,骄傲的白狮轻轻垂首,浓密的眼睫颤动着,如白鸽翅尖被风拂过的羽毛。景元将自己全部的未来托付于他唯一心甘情愿的追寻的那个身影,虔诚地等候着他所爱之人为他落下最终的裁断。
他只等来了一声叹息。
闭着眼睛,他只能感受到丹枫呼出的气息软软的拂过他的脸庞,带着淡雅的清香。于是他攥着丹枫的手更用力了两分。再晚一点、再晚一点,哪怕多停留一秒也好,这样,他还能多感受一点丹枫的手心留在他胸口的触感,留给日后权当一份慰藉。
温软如玉的掌心贴上他的脸颊,指尖划过眼角揩去一点水痕。景元的眼睛蓦然睁大,他日思夜想的面容此刻与他离得极近,他甚至能看清对方青碧色的眼瞳中映出自己写满讶异的脸。
一瓣莲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待他回过神来,昔日里高高在上的龙尊已被他抵住肩膀压在身下舔吻。舌尖舔上微凉柔软的唇瓣,像是品尝一块清甜的的茶冻,勾得人忍不住想要吮咬。乾元尖利的犬齿磕上薄唇,登时便在舌尖尝到了腥甜,弥散在口腔里的血气让景元连忙撑起身子去看丹枫的神色,却只见青龙闭着眼睛,面上浮起一层薄红,素日浅淡的唇色也因舔咬和晕开的血色而显现出一种暧昧的粉。凉软的手心突然贴上了他的后颈,丹枫腕上施了点力,将景元重新按回自己的怀中,两人的唇瓣亲昵缠绵地蹭在一起。他能感到丹枫的薄唇轻启,贴着他的嘴角轻笑。
“不必介怀。”
于是他再次用力吻了上去,待小蛇一般微凉的舌尖从贝齿间探了个脑袋出来,当即就被他衔进口中轻吮,还要以略粗糙的舌面抵着那小小的舌尖磨蹭,直到听见身下人略重的喘息声才满意的松开了嘴。丹枫刚刚舌头被人含在口里合不拢嘴,敏感之处又被这样狎昵地玩弄一番,口底早盛满了盈盈一汪晶亮的涎液,混着唇上冒出的丁点龙血,自口角滑下一道淡红的水痕。那道水痕又被景元小心翼翼地捧着脸颊舔净,拇指沿着他伤口的外缘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