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丹枫睁开眼睛,看着景元眼底露出的些许愧疚之意,愈发觉得他与无意挠伤主人后愧疚地露着肚子求原谅的狸奴类似,眉眼间的笑意更盛了几分。一是性格使然,二是平日里多半也遇不上什么让他提得起兴致的事情,故而他也不常露出笑容。只有遇到这小雪狮子凑在他身边的时候,才会罕见地有这种控制不住嘴角扬起的时候。于是他抬起手臂,指尖凝聚起一团亮莹莹的蓝光,点在唇上,那点血色当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已说过不必介怀。”
“这不是担心若是将金贵的龙尊贵体弄伤,您一不高兴便将我掀到床下拂袖而去了。”
这边故作委屈的话音还未落下,那边不老实的手就已经朝着劲瘦的腰间摸去。景元嘴上的敬称谦辞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只可惜手头上净做着些以下犯上颠越不恭的事情。手掌顺着腰侧上划,停在左侧腋下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上,拇指沿着袖口与皮肤交接的地方,以一种狎昵而暧昧的方式轻轻摩挲。
他将眼神不情不愿地从丹枫胸口正中露出的肉色浅沟移开,抬眼去瞧丹枫的脸色。却只见龙尊将头一偏又闭上了眼睛,只不做声地将胸口往他手心又送去点。
拇指沿着布料与肌肤间的缝隙向里探去,其余四指托着丹枫的后背,虎口卡住他的侧肋,景元便能将纤韧的躯干半握在掌心。即使今日来丹鼎司出诊,丹枫身上也依旧套着历代龙尊那身绮丽却单薄的衣裳,自上而下看去,只能看见拇指指节将胸侧软布顶起来的一块突兀的褶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再向着衣内伸去些,指腹便探到了一处凹凸不平的软肉。景元手上施了点力,压着那处乳尖打着圈地碾揉,不出三个来回,那肉粒就已然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每一次轻抚过敏感的尖端,便都有细细的轻颤从他的掌心忠实地传来。手上的动作没停,景元还分了些心思去看丹枫那张俊丽的面庞。细眉轻蹙在一起,拢着的眼睫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那对持明族特有的尖耳更是泛着些红意,勾得他忍不住俯下身子,将耳尖含在了口中舔咬,还要用舌尖细细描摹耳骨起伏的轮廓。
景元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丹枫胸口,呼出的热气直往他耳窝里钻,在胸乳前作乱的手也不曾停下。似是怕再弄疼了他,景元的动作皆收着力道,抚摸与舔咬时一丁点痛觉都不曾有,只能感觉到两处传来温吞的触感,像是狸奴伸着柔软的肉垫在各个敏感处轻踩。空气中弥漫的酒香愈发浓郁醇厚,熏得他也像是泛起了点醉意,只觉得浑身燥热,意识朦胧,隐约间像是感到了什么召唤一般,催促着他再与那人靠近一点。
乾元、和仪与坤泽是仙舟人对全部人科各类第二性征的代称,但「不朽」其本身并却并不能简单归类为其中三类的任何一种。曾经的「不朽」具有繁衍后代的能力,作为所有持明族的本源,祂几乎同时具有三类性征的全部特点,既可以信香抚慰坤泽,又可以生殖腔繁育新生,且信香的释放极为稳定,也不受雨露期潮汛期所扰。就像孕育持明一组本源的古海之水,遇火则化为气,遇雪而凝成冰,遇水则与之交融,不分你我。而与龙祖最为相似的几位龙尊,也继承了「不朽」的诸多特征,除却被「繁育」剥去孕育后代的能力以外,其余皆与「原初」近似。
而此时此刻,周身浓郁的乾元信香将他掩藏在骨子里那点属于「龙」的淫乱本性全吊了出来,浑身像是裹在绒毯里一样泛起酥麻的痒意。那点微不足道的零星快感此时像是落在干草垛中的点点火星,顷刻间引起一片燎原的欲火。
好在他还不至于被情欲彻底吞尽思考的能力。此间毕竟还是他的诊室内,虽说午间无需接诊,可留给他的空闲时间也就只有区区一个时辰。过早暴露两人间的关系对于景元日后的发展百害而无一利,更何况他几乎已经是腾骁所看重的头号接任人,而统领这艘游历寰宇的巨舰,最重要的一件便是博得罗浮的人心。若是年轻的骁卫与持明龙尊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以这种方式让人知道了去,难免会引起诸多非议。
被年轻的爱人这般珍之重之地如捧在心尖一般对待,让他胸口泛起阵阵陌生的情愫,只想不管不顾地躺入景元的怀中,融化在对方的体温里。但若真任由景元这副疼惜的架势温吞做下去,还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算完事。他委实不喜欢这处地界,甚至在屋里依然能听得见行医市集隐约传来的喧哗声,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去一处无人打扰的安静屋里,再将自己的爱人圈进被褥间的那一小方天地。景元家中便是个不错去处,他曾随镜流一同去拜访过景元在提拔骁卫后新分配的一处小院,池塘里种着几株白莲,屋里被少年收拾的井井有条,床褥刚刚洗净晾干,带着些皂角的清香。再不济回鳞渊境他的寝宫里也好,最起码还能落个清静。
丹枫抬手抵着身上人结实的胸口将他推开几分,解了前襟几处暗扣。胸前一片大好春光便这样赤裸裸呈在景元眼前。他看着景元盯住他前胸时上下滚动的喉结,满意地将这场仓促情事的主动权夺回自己手中。
在云骑军中,景元就是以心思活络七窍玲珑而出名,此刻瞧着丹枫手上的动作,便将对方心中所想所思猜中了大半,顺着丹枫裸露的纤细脖颈,小心翼翼地向下舔吻,留下一行蜿蜒水迹。直到唇瓣抵住胸口另一侧未经触碰却已经挺立的肉粒上,才张开了嘴将其含在口中施了点力气吮吸。
只可惜丹枫千算万算,就是没将这具身体忠实的本能算进去。湿热的舌尖抵着肉粒舔吮的瞬间,难耐的快感便如同浓郁的黑墨滴进一坛清水,顷刻间在前胸扩散开来。一声轻喘泄了出来,他环着景元毛绒绒的脑袋,终究还是不愿推开。
得寸进尺的人不仅要以舌尖勾着乳尖挑逗,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悸,还要用牙轻轻咬住拉扯。恰到好处的些微刺痛如添油炽薪,混杂着娇嫩之处传来的强烈刺激,让他将景元环得更紧了些,情不自禁地将胸乳又往前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丹枫被压在身下时,他那条青碧的龙尾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别扭地卡在后腰与床褥之间,歪歪地搭在床边,时间长了,整条尾巴都被挤得有些发麻,刚刚的心思也一股脑地砸在景元身上。于是当他反弓着腰挺起胸时,几乎被本人忘记的尾根便被这个姿势重重挫了一下,而持明的尾根又是整条尾巴上最脆弱敏感之处,即便是坚忍如丹枫,也疼得当即咬着牙关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听见丹枫的喘息声变了调,景元也连忙支着身子坐了起来,只以为自己又把人弄疼了,抬手覆上那侧被他啃咬得嫣红的乳头,小心翼翼地抚摸。
“无碍,只是压到尾巴了。”
丹枫抬起胳膊,扶上景元的肩膀借力坐起身,扯着衣摆脱去身上挂着的莲纹短衫。景元的手也没闲着,三两下松开了丹枫的腰带,还不忘狎昵地摸了两把紧实的大腿,再将手指探进那云纹腿环中弹了一下,果不其然地收获了了丹枫蹙着眉头的瞪视。只可惜那翡翠般晶亮的眼瞳里水波粼粼,耳朵尖红得与眼尾的红线一般,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待到丹枫翻了个身跪伏在床褥上时,已经被扒得全身上下只剩了条素白亵裤和单只及肘的半指手套。景元跪立在他岔开的两腿间,轻轻地揉着垂在腿间的尾根,还要一边摸一边问。
“可是压到此处了?还疼吗?”
“无妨。”
疼倒是早就不疼了,只是尾根与后腰相连处那圈细鳞被摸得麻痒难耐,丹枫甩了甩尾巴想摆脱似膏药一般贴在他尾巴上的手掌,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深沉的呼吸声。
温凉苍翠的龙尾手感上乘,如同品质上好的软玉,垂在腿间恰好掩住了此处光景。而鳞尾一甩,便露出掩在尾根下、亵裤上被体液沾湿的一团暧昧的痕迹。潮汛期的乾元本就受情欲所困,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场面更是看得直叫人呼吸一滞,气血直冲着下半身涌。
“丹枫,我的好阿枫啊,莫要再撩拨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景元俯下身,一手覆上了丹枫仍带着手套的那只手,从正中那菱形小口伸了指尖进去摸他的手背,另一手顺着那薄软布料的边缘滑进去,触到的是一片出乎意料的湿滑黏腻。
“好湿……”
他又将胸膛与丹枫裸露的后背贴的更近了些。龙尊将整张脸都埋进床褥里,只露了对红得如同滴血一般的尖耳从墨色的长发中探出。景元便用舌尖舔过他的耳背,俯在他耳边黏糊糊地同他耳语,话音未落便感觉那尾尖不轻不重地抽在自己背上。
“闭嘴。”
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景元识趣地收着笑意,顺着丹枫的意思一口气探进去两根手指。几乎是在探入那幽径的瞬间,伴着身下人加重的喘息声,温热的穴肉远不似主人那般清冷不近人情,几乎是谄媚一般缠上了他的手指,随着他指尖滑过内壁的褶皱而有节律地缩动。手指在穴道内分开又并拢,一寸一寸的揉过滑软的黏膜,直到身下圈住的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他加重了点力道,双指并拢碾住那处转着圈揉,满意地听到了逐渐急促的呼吸。那条龙尾打了个转,轻轻圈住了景元的腰。
龙尊,乃是持明一族中与「不朽」最为相近的个体,也因此,其肉身会显出多处与龙祖类似的特征。比如额顶的角冠,身后的长尾,以及与龙一般的冷凉躯体。似一块玉,也似一块冰,但独独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今天,他终于将这冰雕玉砌的龙用体温捂热了,化成一滩晶亮的水淌进他的掌心。飘在高天之上的仙灵落入凡间,被他染上红尘。
被异物侵入体内的感受着实奇怪,丹枫艰难地撑起一点身子,将没被桎梏住的另一只手抚在自己的胸前。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揉软了一般,腰眼泛酸使不上力气,两条大腿抖得像刚学会站立的幼兽,还有理智压抑不住的断续喘息声。他,亦或是「饮月」,在一望无尽的漫长岁月里,几乎要磨尽身为人的七情六欲,一颗心脏四平八稳地在胸腔中跳动,再无什么人和事可以改变它的步调。可现在,在他胸骨下鲜活的、雀跃的、因为恋人的靠近所激动的心,不禁让他颤抖。原来这一颗「不朽」的龙心,也终究属于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的心在催促他,坤泽的本能在催促他,若有若无蹭过他臀瓣、隔着布料也能感到惊人热度的鼓胀也在催促他。于是他任由理智沉入无边的欲海,尾根高高扬起,摆出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
埋在身体里的手指抽了出去,换了个更热更粗的物什露骨地在他股间一片淋漓的水液上磨蹭。
“若是疼了,一定要同我说,千万别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话音被缠在腰间收紧的龙尾打断,紧实有力的长尾拉着他与自己贴近,无声地邀请他一同沉沦。
扩张的结果并不算到位,不过坤泽的身体早早便做好了承欢的一切准备,于是粗硬的性器一寸寸顶开窄缝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痛感,只是强烈的酸胀感混着身体内空虚被填满的快慰让他的思绪也像是蒙了晦暗的白雾。头脑沉绵在迷醉的漩涡里,让他忍不住挺腰迎上入侵者的进占。
直到齐根没入,躯体间严丝合缝嵌在一起时,两人才同时长叹一声。温软滑嫩的粘膜紧紧裹住柱身,而顶至最深处的头部更是被绞紧含吮。他能感受到丹枫随着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而颤抖,愈发急促而凌乱的喘息,掐在他掌间的窄腰像是被人养温了的软玉。视听触三者带来的强烈快感远甚于一个人在漫漫长夜抚慰自己,景元咬着牙压下不管不顾地捣弄的冲动,循序渐进地缓缓加快着速度。
饱满的顶端缓慢破开甬道时,周遭的软肉还来得及在它抽身离去时热情地绞紧挽留,将将要拔出时甚至还隐约能看见因充血嫣红的黏膜念念不舍地挂在他的肉棒上。而随着他顶弄的速度加快,每一次碾过敏感的黏膜、被完全侵占都会带来更盛一层的快感。穴肉可怜兮兮地吐着清液,甚至来不及完全合拢就又一次地被彻底顶开,只能被动地被塑成契合性器的形状。渐盛的快慰让他将身下人拥得更紧,穴道抽搐着将他绞紧,他听到颤抖的喘息中夹杂了断续的嘤咛。
「咚咚……」
“龙尊大人,您命我去煎的药已经熬好了。”
门外骤然传来的响动将景元几欲脱缰的理智强行拽回,他的头埋在丹枫光洁的肩头情不自禁地狠咬了一口,艰难地在临近高潮边缘停了下来。重重喘息了两声,确定了自己的声音还不至于沙哑到让人浮想联翩,才清了清嗓子,大脑飞速运转着。
“进来吧。”
“诶?龙尊大人……”
云桥端着托盘轻推开门,却只见诊室前厅空空荡荡,不属于丹枫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龙尊今日上午出诊有些乏累,在此稍作休憩,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你将药放在案上便是,另劳驾你离时带上门,莫要让旁人打搅。”
“是。”
一时间,安静的屋里便只能听见云桥放慢脚步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轻响。景元这才有了些许余裕去看丹枫的反应,却发现他整个身子都绷紧了,细细战栗着,似是在忍耐什么。景元往他胯前摸了一把,抽出手时上面已沾了满手白浊,于是一点恶劣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形。
景元再一次掐住他的腰,在他身后缓缓抽插,每一次动作都做得极慢,不会发出一点水声,但高潮后的身体实在过于敏感,每一次皮肤与黏膜的紧密摩擦都会带来过于强烈的快感,到最后几乎演变为细微的刺痛。直到景元重重顶上了一处褶皱间的窄缝,身体最深处传来的剧烈刺激让他拼命紧咬住下唇,才将涌到嘴边的呻吟咽回喉咙。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颤抖,景元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只可惜当他以为这场淫糜的刑罚已经到了尽头,伴着门扉合拢的声响,身后传来的是如同骤雨一般急促的快感。每一次操干都压着生殖腔紧窄的入口碾磨,待到那处腔隙痉挛着张开小口,坚挺的性器便一口气挤进紧窄的肉腔。无人造访的狭小内里在一瞬间被撑满到极致,内壁被牵拉挤压带来的触感让他颤抖着再一次泄出了白精,压抑不住地吐出一声软腻的呻吟。
景元的视线一寸一寸抚过身下人的躯体,拂过湿淋淋的股间与尾根,沿着背脊正中椎骨的隆起一路向上。两侧的蝴蝶骨因趴伏的姿势而凸起,似是要顶破皮肉生出一对鳞翅来,飞去世人再也触不到的地方。墨色的长发如扯碎的绸子一样披散在光洁的背上,透过发丝的间隙,可见后颈那块腺体微微膨起,像是掩在层叠绿叶后早已成熟的红软浆果,静静等待被人品尝。
他的牙根酸胀,牙尖发痒,只想将什么软韧的东西狠狠叼在口中碾磨。乾元的本能催促着他,于是他便这么做了。
随着上身的贴近,埋在那口软穴里的性器也探进了前所未至的深度。尖锐的犬齿刺穿了后颈薄软的皮肤,像是一滴酒落进盛开的莲花,谷物发酵的醇香与莲蕊飘散的芬芳融合在一起,混着腥甜的血气被他尽数吞下。阴茎的前端涨大成结,他的胸腔紧贴着丹枫单薄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身下人因生殖腔被精液与性器撑满到极致时,全身不自主的颤抖与情难自禁的呜咽。
但相比生理上那近乎让理智沉沦的快感,更让景元触动的,是丹枫给予他的、几乎溢满他胸腔的沉沉爱意。他所注视之人同样回望着他,他所追寻之人为他慢下脚步,他所爱慕之人轻吻他的唇瓣。那轮高悬在罗浮所有人头顶上皎洁无瑕不染凡尘的圆月,此时正雌伏在他的身下任他予取予求。他将独属于他的月亮紧紧锁入怀中,再不愿分离。
他们两人就着这样相拥的姿势侧躺在床上,景元拉过他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脑袋埋在他的发间,用鼻尖去蹭他的颈侧,静静等待着高潮的余韵如潮水一般慢慢退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起来吧。”
丹枫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沙哑,听起来显得格外风流,只可惜说出来的话语却一点也不近人情。
“再多让我抱一小会嘛。”
身后人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却依然听话地松开了环着他的手臂。处在情潮中被正式标记后的坤泽几乎要将自己的掌心掐出指印,终于还是长呼了一口气从景元的怀中坐起身来。他比景元年长许多,也勉强算是景元的半个师父,今天这一切又是因他过错而起。景元可以沉沦在本能之中不愿意与他分开片刻,但是他不能。他抬手迅速套上了自己的短衫外套,掐了个驭水决草草清理了一下两人身上凌乱的体液,又伸手扯过搁在床头的云骑短褂披在景元肩上。
“随我回鳞渊境。”
“诶?”景元系衣带的手停顿了片刻,“为何不去我住处,更近一些?”
丹枫叹了口气,没忍住在景元脑袋上轻弹一下。“持明人口九成九都是和仪,闻不到你我二人身上的信香。若现在正大光明走在大街上,你猜明天仙舟小报的头条人物会是谁?”
言语间丹枫已将衣物整理妥当,面上潮红褪去,又变回了往日清冷孤高的模样。他一把扯下湿漉漉的床单随手团了两团塞进景元手里,支开了诊室的窗户散尽屋中两人信香浓郁的气味,尾尖勾着景元的手臂示意他随自己一同离开。丹鼎司的医馆午间常规停诊,四下无人,两人才顺利到后院坐上了丹枫停在院中的星槎。
待到星槎停在鳞渊境入口,丹枫将他手中紧攥着的那团床单扯下留在星槎里,又从后座上取了坛酒嘱他抱好,才昂首阔步地朝着龙尊的寝宫走去。这尚是第一次景元光明正大地随着丹枫进至持明族禁地中去,往常他都是寻个守备稀松的空歇偷偷溜进去的。好在一路上未受什么阻拦,与他们照面的持明族人皆是冲着丹枫恭敬行礼,再迅速扫他一眼点头致意后便快速离开了。景元便这样与丹枫隔了一步宽的得体间隙,亦步亦趋地跟在丹枫后边。
“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身前的脚步停顿片刻,他抬起头顺着丹枫的视线向前看去,却发现在龙尊住处前院的门口,站了数个持明内卫。直到丹枫走至门前,那几人也丝毫没有想要让开的意图,为首一人更是佞笑一声,做了个揖便肆无忌惮地开了口。
“龙尊大人,恕小的不敬,此处乃是持明禁地,非我族人不能踏足,劳驾龙尊大人带来的贵客打道回府吧。”
“持明族中规训无一不为历代龙尊所定,如今怎轮到你们出此妄言,胆敢诘责于我?”
“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啊。”
“哦?”丹枫冷笑一声,“难道我族内便上下一心吗?回去告诉苦夏,若是想要这龙尊的位置,便亲自来跪在我殿前求我,我必拱手相让。若是没这个胆量,就休做这蝇营狗苟之事。”
“你!”
龙尊垂在身侧的手略微抬起,青色的寒芒在空中幻化出一柄长枪的形状,枪身所嵌的重渊珠正因云吟术法的流淌而被鎏金晕光环绕。枪尖重重地砸在青石地上,溅起的碎石片落在面前人的鞋面上。他再度开口,话语间无悲无喜,所有属于「人」的情绪在一瞬间如潮水退去。
“罪人沉珂,出言不逊、旷职偾事、犯上作乱,即日起打入水牢反省一月以儆效尤,若不从则罪加一等,刑期倍加。”那双青翠如翡的眼瞳闪烁着如同无机质一般的冷凉,“可有异议?”
其余几人见状便手忙脚乱地押上了为首一人快步离开。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丹枫才收起了击云,朝着院内缓步走去,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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