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写了张条子,盖了自己的章,对尉迟晴道:“拿这个去宋氏米行,一个子儿都不会差。”
尉迟晴满不在乎地一笑,以食指和无名指夹过这纸条,递给身后的婢女,依旧对沈易安不依不饶:“小郎,以诗词评价莫不是有困难?原是一副空皮囊。”
沈易安又望向宋岩圭,再次拉长声喊道:“打赏千贯!”
宋岩圭知道这还是喊自己呢,于是又大笔一挥,写下了千贯的条子。
尉迟晴依旧看也不看地夹过这纸条,只不过她更加逼近沈易安道:“我懂了,莫不是你根本什么都不会,故而用看报来掩饰?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易安又肃穆地望向宋岩圭,张嘴喊道:“打赏万贯!”
这一下,宋岩圭彻底明白了,敢情沈易安一被质问,就拿自己散财呢!这比借花献佛还毒。
宋岩圭蹭地一下子窜到沈易安跟前,忿忿道:“除了打赏,好歹你说几句好听的,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丢人吗?”
沈易安诚恳地点点头,想了想道:“那就在场的全部都打赏吧,每人万贯,好听不?”
“好听!”顿时,另外八名女子欢呼着朝这边过来,直接把宋岩圭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递笔,有人铺纸,就算是当代大文豪也没见过这种待遇。
宋家虽然有钱,宋岩圭也赢了沈易安不少,可他绝不是个冤大头,更不会痛快往外吐钱,见此情形,他指着沈易安方向道:“他说的,找他!”
沈易安悠悠地端起茶来:“我在应天府也没有产业,身上也没钱,找我就等我哪日再来故地重游吧。”
这些女子都不傻,知道围着沈易安得不到实际好处,便一个个开始朝着宋岩圭“老板长老板短”地喊着,那架势宋岩圭若是不给个交待,是出不去这弘义楼了。
现场一片混乱,显然尉迟晴这酒店唯一接班人的身份也无可奈何。
撇下身后混乱,尉迟晴警惕地望向沈易安:“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做这种无趣至极之事,真是丢脸!”
沈易安乜斜道:“你一个四肢健全的女子,好逸恶劳沦落为妓,也挺丢脸的。”
这话一下子激怒了尉迟晴,她双手啪地拍在沈易安面前的桌子上道:“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是妓,我是这家酒楼老板的独女!”
沈易安漫不经心地白了她一眼:“那我还是这《五日报》所属沈氏集团的老板呢!”
啪!
尉迟晴双眼怒瞪,先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随后指着沈易安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得寸进尺自取其辱,谁人不知沈氏集团老板是沈易安,为人谦和心地善良有勇有谋才气逼人,你算个屁!”
沈易安蹙起眉头,这话你叫我咋接呢?
其实他刚刚看报纸就是想仔细算一下一个版面投放多少广告,广告类型偏哪种,结果愣是在琴声的干扰下没弄明白,才会迁怒于宋岩圭和尉迟晴。
正在想如何应对时,尉迟晴又愤然指着沈易安道:“既然你说你是沈老板,说得出‘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样豪气的名句,不如就现场作诗赋词一首,如果写得好,这八万贯我就亲自去找那胖老板要,若是写的不好,仔细今儿你出不了弘义楼的门,明儿咱们衙门见!”
沈易安一听乐了,这货考虑问题的方式很奇葩啊,但是为了让宋岩圭出这八万贯,他怎么也得信手拈来一首。
“好,笔墨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