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李鬼和李逵
沈易安这几话句句都戳在富绍庭的心坎儿上,父亲一生光明磊落,做了许多让他望尘莫及的大事,自己没有父亲的才华与魄力,苟且在此,最后竟然愿意相信风水固国,与父亲当时力谏天象定凶吉背道而驰,可称得上不忠不孝。
富弼惭愧地摇头喟叹:“我是老糊涂了,父亲若是在天有知,也要骂我愚钝。”
“儿子赋性鲁钝,加之绝不更事……”沈易安盯着富绍庭,忍不住念出这两句。
富绍庭大惊失色,端茶的手颤抖了两下,热茶泼了出来。
这话是父亲当年为了年轻的他托关系所书密函,这年轻人怎会知道?
“你……你……”富绍庭满头大汗,困顿不已。
沈易安微微一笑:“官家喊我小圣人,我知道些不为常人所知的事罢了,但是我可是守口如瓶,不该说的从不说。”
富绍庭稍微好过些,自己这一辈子没有大错,此事若是传出去,自己丢人也就罢了,还要连累父亲,那就真是死了也没脸相见。
细想这事,当年所托之人已经作古,事情也已经带入坟墓,沈易安真是没理由知道,若称为小圣人,也不为过。
富绍庭趁着童贯还未回来,拱手对沈易安道:“家父一生高风亮节,我虽鲁钝,却也俯仰无愧,刚刚小圣人说南石北上之事,的确非正经事,我愿陈词圣上,力谏此事。”
沈易安摆手:“州官岂管得到京官?只怕你的谏言还没到京城,就不知被丢进哪条河里了。其实此事说简单也简单,富知州只需按我说的做,保证你千古留名。”
“那快说来听听……”
这时候,童贯已经回来,台上也准备完毕,沈易安示意富绍庭稍安勿躁,大伙儿便安下心来等待歌姬登场。
沈易安暗示富绍庭此事后面再说,便开始专心听曲儿。
也不知道京城歌姬是哪个,能唱几首,这一桌可是要五十贯,也不知值不值得。
遮挡的纱幕徐徐拉开,台子中间出现一抚琴女子,姿色有几分,但并不如李师师、落杏儿这样的尤物。
台下的戚戚声说明大伙儿并不买账,就差起身呐喊退钱了。
周启渊似乎是卖了个关子,他让大伙儿稍安勿躁,随后开口问道:“大家可听过这样一首诗?东京有佳人,擅做七音曲,听罢忘归路,不识自家门。”
下面有人回答:“自然,听说是个叫樱桃的女子。”
“不是吧?七音歌姬不是叫萧靖漛吗?你们大概没机会看报,报上天天都在写。”
“对,听说她能唱出七个音节,词也明了易懂,东京坊间都喜欢传唱。”
周启渊对这样正向讨论的情形甚是满意,他举手示意大伙儿安静,随后指着身后的女子道:
“所以,我花重金从东京请来这位萧靖漛,诸位拭目以待!”
沈易安急忙拿出望远镜,对着那女子浑身上下一通看,就连脸上几个斑点几个痦子都没放过,最后得出结论,除了性别相同,这人跟萧靖漛没有一点关系。
童贯也纳闷,问沈易安道:“萧靖漛不就是打麻将时过目不忘的那婢子?”
沈易安讪笑:“是我未婚妻妹。”
“小姨子?”童贯先是一惊,随后一脸坏笑望向沈易安:“要说会享齐人之福的,沈老弟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