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沈易安甚是开心,加上玉临风的兴致,麻将竟然打了个通宵。
天亮时,空气中透着寒气和潮湿,沈易安才打着呵欠回去船舱睡觉,这一睡就到了下午,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太清楚,只知道童贯和宋岩圭不知通过什么渠道,都跑到他船上来了。
大家都是西园大集上见过的,根本用不着介绍,本来已经饥肠辘辘的沈易安,看到二人出现,便叫封二娘把刚做好的一桌子大餐全给撤了下去,对两人道:
“我刚起床,想必你们二位此时也不饿,那就喝点水吧。”
小厮端来热水,一人倒了一杯,真真是连口茶沈易安都不愿给。
几人要在这样的小环境中相处好几个月,沈易安可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等他们有机会出去诟病沈易安待客之道时,说不定都成了残疾人。
如此的待客之道,沈易安还以为含蓄的古代人会明白他的用意,自觉地离开,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已经够不要脸的了,这两个竟然更不要脸。
宋岩圭怀揣着一包果子,童贯让随从放下一盘子点心,就着白开水,就在他这摆下了龙门阵。
“既然二位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沈易安一手抓点心,一手拿果子,吃的是不亦乐乎。
二人也不反感,聊着那日在西园的情形,宋岩圭还是脸皮厚,几句话就扯到自己的望远镜上。
他说着望远镜的奇妙之处,沈易安依旧吃着喝着,不多时,就听宋岩圭阴气森森地低声开口:“你们说,会不会是水鬼所为?”
童贯摆手:“怎么可能?宋员外是晕船糊涂了?净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好在现在日头当头,这要是晚上……咳咳,可别什么都说。”
宋岩圭神色紧张:“听童使所言,那是确有其事了?否则怎会让我晚上不要说?”
童贯有些气愤:“你我登沈郎的船,难道就是要与我们说这个的?”
沈易安至此也没弄明白二人目的,咽下口中的云片糕后问:“你们为何上我的船?”
“无趣至极,与你说话打法时间。”童贯首先道。
宋岩圭紧接着:“我是看童使登船,想着汇报昨晚之事来的。”
童贯捋了下胡子,嫌恶地扫了眼宋岩圭:“若不是你肯出行船的用度,也不会叫你同行了,有些事不该你知道的,切勿乱打听,派人陆路快马回去,可比行船快多了,到时候别说上面怪罪,到地方就治你的罪!”
童贯虽然长得人高马大,说话声跟别的太监却没有大区别,这话说下来,沈易安若不是看着别处,怕是已经笑喷了。
宋岩圭忙陪笑:“小的见识短,经不起吓,昨儿确确实实这事就发生了,为此我发动全船人寻找,动静很大,想必沈小郎也见了。”
沈易安忙摆手:“别,我可不知道。我昨儿打了一宿麻将。”
“何为麻将?”早就厌倦宋岩圭不着边际话题的童贯,露出异常好奇的模样。
沈易安让人将饮食挪开,掀开桌面,只见桌子肚里散堆着麻将牌。
童贯立刻来了兴致。
他不为别的,就冲着赵佶对沈易安的信任和偏爱就可知,这种叫麻将的玩物定然深得赵佶喜欢,自己若是学会了,日后也能多陪陪赵佶,不失奉承的一个好途径。
沈易安也很开心这两位能感兴趣,麻坛老将赢点零钱花花,也不算为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