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仁好奇地拿起一个凸透镜,看了又看也没看出门道,不禁咂嘴道:“这扁扁的琉璃蛋,还不如那些安在马车上的镜子实用,只能做个支架摆着落灰。”
沈易安摇摇头,拿起一个凸透镜,又喊程禧扯来一块纸,随后将凸透镜放在阳光下,对焦在纸上,不一会儿,纸上的亮点处就开始冒烟,围观的人们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叹神,那纸竟然已经烧了起来。
“竟然是个火折子!”有人惊呼。
方景仁瞥了沈易安一眼,若有所思。他的老板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怎会跑去延州那么远,专门就为了做个火折子?
这样想来,刚刚自己猜测这些都是摆件的话,肯定也是草率了,老板虽然有时候看上去贪玩,但是绝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
沈易安将凸透镜递给方景仁,方景仁克服被烫手的恐惧接了过来。
“这叫凸透镜,用途很管,但这只是个半成品,我需要你们制造配件,将它们变成成品。”
方景仁忙点头:“老板说便是。”
沈易安画了放大镜边框和手柄的图,还画了单筒望远镜的结构,对镜筒的伸缩长度都做了要求。
方景仁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这都太容易了,给我们一个时辰,一样一个保证完成,还是老规矩,做成之后再加以改进,直到老板满意为止。”
“嗯,暂时先用木制和竹制镜筒,我今天就需要一个。明日你再去铁匠那,用铁和铜来做镜筒,伸缩部分就按照弹簧的模样,做成螺旋扣即可。”
方景仁望着沈易安不仅信心满满,眼神中还透露出深深的崇拜之情。
他没跟错人。
离开马车厂,沈易安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蹴鞠社和日报社。
蹴鞠社已经招来两个球员,在程禧的安排下,按照沈易安的方式进行拉伸等基础训练,看身形,到都是蹴鞠的好苗子。
日报社里,刘真言正在整理收回来的消息,张七圣在斟酌填补空缺的笑话。见沈易安平安归来,张七圣亦是满面红光,寒暄几句,也知沈易安疲惫,大致说了下他离开这几天的新闻,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沈易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自己的房间。
明月忙过来伺候更衣,沈易安进去内间时才发现自己的床竟然高出一截。
沈易安指着床问明月:“怎么,你们是怕我冻到,给我铺了这么厚的褥子。”
明月一边整理一边嗔怪道:“明明是阿郎交代过,让小小娘子做了什么思的。”
“什么思?”说完,沈易安“哦”了声,笑眯眯地朝着明月挥挥手:“想起来了,你去忙吧。”
明月莫名其妙地离去,沈易安听脚步声渐远,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感受到久违的舒适后,沈易安索性仰面躺在床上,左右翻滚。
这床垫子真是太舒服了!
不知睡了多久,沈易安被沈通达小心地喊醒,外面正是夕阳西下前的金黄一片。
“主持修院子的工头听说阿郎回来了,就派人去告诉将造监的李少丞了。他腿脚也真是快,都在穿堂喝了两壶茶了!我说喊阿郎起来,他又说你刚回来太乏,偏不让我叫。这不,封二娘都传饭了,我才来喊阿郎。”
沈易安从懵懂中回过神,笑道:“大概他想吃咱家饭了。那就留他吃饭好了。”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到了饭厅门口,李诫果然在门口徘徊,既没进去,也没往别处走,见沈易安过来,忙快步迎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