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以后你就安心留下来。”
自己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了,伤口那么惨烈,免疫没有效果的话早该归西了。
这之后,沈易安便有条不紊地开始盘算该如何报仇。
最简单的不过是找个杀手,可那似乎仅存于武侠片里。
下毒?太明显……
陷害?太复杂……
基于对历史知识的系统学习,沈易安还是选择相信官府,如今开封府尹并不是包青天,掐指一算,呵呵了。
老冤家啊!
为高中语文贡献过《宇文昌龄传》的那个绝世好官啊!
当年背课文难倒多少好汉?沈易安也曾经恨他到牙根痒痒,就像娃儿们恨《论语》那样。
沈易安至今都记得:徽宗立,召为刑部侍郎,徙户部侍郎……以宝文阁待制知开封府,复为户部侍郎……
沈易安只等自己再恢复些,就去开封府告状;自然,没有证据还不行,如今他足不出户,得想办法让坏人自己把证据送上来。
这就得动动脑筋了。
“程禧,故人具鸡黍这句话听过没?等会杀只肥公鸡炖了给我补补,就挑今早叫唤最欢那个。许你的母鸡等你离开时自己选一只。”
院子里传来公鸡逃命的惨叫。
咸菜就粥太过寡淡,不适合补身体,而沈易安的存货都给学生们了,实在没什么适合胃口的东西,即便坛子里的酸菜已经腌到时候,若没有羊肉搭配,也没能勾起此时的食欲。
被咬后还是气虚,沈易安又躺了下来;不一会儿,炕也热乎了,沈易安的思绪也渐沉。
隐居非常符合他对生活的追求,有大把文物可以把玩研究,等再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些,厕所改造项目也该提上日程了。
靖康耻之前迁去杭州就来得及,在哪里置下个小院,娶个老婆,生一打孩子,小日子没谁了。
想着想着,沈易安眼皮越来越沉,索性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沈易安只觉置身冰窖般,冷地浑身发抖,可身下的热炕分明都有些烫手了。
许是疫苗反应。
程禧看出沈易安的不适,皱眉道:“呃……先生,鸡汤炖好了……”
“冷……给我拿个暖手炉来……”
即便抱着暖手炉,沈易安丝毫没觉得暖和,反观程禧,虽然衣衫单薄,鼻尖似乎还挂着汗珠。
“先生……是不是发作了……”程禧凑近关切地问。
“风寒……昨儿你明明见我用冷水冲伤口来着。”
这句话落,程禧那暗淡的眸光瞬间明亮起来,忙点头道:“定然是风寒,我见你冲井水来着。”
说话间,程禧递上一碗热水,沈易安虽然并不想起来喝,可为证明自己不是恐水征,还是勉强撑着起来一口喝完。
放下碗,沈易安虚弱道:“村里有个章术士,有些土办法,喊他来给我看看。”
“那怎么成?先生还是去赵太丞家抓些药来好。”
也不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万幸中的不幸,沈易安此时不要说出去抓药,就是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指着床头,沈易安开口道:“那箱子里有钱……你自己去拿,帮我抓些药回来。”
程禧忙奔到床头的箱子那,打开一看傻了眼,整贯整贯的铜钱码的整整齐齐,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贯钱。
愣住片刻后程禧取出一贯,想了想又拿出一贯就飞奔着出门了。
“唉……”沈易安叹气:“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