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又将她拉起身到窗边的妆奁,日影微斜,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妆台上。
面前放着许多精美的瓶瓶罐罐,杨夫人随手拿起一瓶,旋开递与她。
“如霜,闻闻,可还喜欢?”
杜如霜礼貌接过来,凑在鼻尖一嗅,花香馥郁,沁人心脾,不是廉价的脂粉味儿,不得不说,着实好闻!
见她面露欢喜,杨夫人满意一笑:“这是贵妃赏的香粉,塞外贡品,每日沐浴后涂上一层,白嫩馨香,暄儿定然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yue!晚饭要给我吐出来了!
杜如霜连忙盖上,抬头见杨夫人寄予厚望的神情,她尴尬一笑。
一家子想着法子害我!
杨夫人走后,杜如霜踱步扫视一圈,嗤讽道:“想太多了吧!”
捏起身旁的衣裙,连连咋舌:“这哪儿是衣服!分明是蚊帐啊,还真是轻薄如无物。”
“什么轻薄如无物?”
杨暄从门外走来,打量一番房内又问:“夫人这是做什么?”
他回来时恰好遇上娘,她当即对他使了个意味难明的眼色,如今一看,明白了。
杜如霜将手中衣裙一甩:“这可不是我做的,你娘非安排人换的,不如你去说说,让她换回来?”
杨暄打量着:“也好,将这墨蓝毯子换成朱红的,再将浴池四周的帷幕换上月影纱......”
杜如霜连忙打断:“你当这是觥筹馆啊!”
杨暄眉角一挑:“夫人怎知觥筹馆是这样的?”
渣男!
杜如霜并未理会,径直坐在案前,拿起桌上的书卷,上面皆是些繁体字,看起来晦涩无趣,又往案上一摔!
真烦,连个游戏也没得打。杜如霜转而斟茶去去火气。
“娘是怎么吩咐的?穿上看看?”杨暄走到她身旁,眼角挑着她。
“休想!”
“你若穿上,我可以考虑去客房。”他语气轻佻。
在你面前穿这些,想想便恶心。“那你不如让我去死!”
“这么舍不得我?”
杜如霜捏着茶杯的手,逐渐发白。
杨暄,你死得不冤!
是哦,反正几年后他也会死,不如和离后,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可是又不甘心让他如此张狂的多活几年!还是要想办法报仇雪恨才是!
思绪万千中,突闻门外轻浮的声音:“暄弟忙着呢?”
二人望去,杨旷正眯眼打量着房间,杜如霜眉头一蹙:又来一个人渣!
杨暄眸色渐冷:“兄长何事?”
随后起身将他带到院中。
二人商谈,是关于中秋节贺礼之事。
翌日清晨,朝霞满天,瞧着像是个好日子。
秋千上,杜如霜瞥见池中莲瓣渐落,莲蓬如碗大,不觉心思一动。
不如学学李清照,误入藕荷深处,沉醉不知归路?
午后,暑气渐弱,她吩咐小蛮准备些糕点,荔枝酒,玉露团,橘子,荷包肉,玉米酥等,摆入船中。
小蛮不禁夸赞:“夫人当真有雅致!”
杜如霜着一条紫色雀翎纹样百迭裙,孤身踏入一条乌篷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