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踩在粘黏的血泥上已经有些拔丝了,越往前走,莫池身上沾染上的血污便越多,走起路来便更加沉重。
走到后面,他每前进一步都要踩出一个巨大的血泥坑,身上的血污看上去并没有到要淹没人的地步,但他的身子已经沉重的喘着粗气了。
莫池本就是个不喜欢锻炼的,负重跑更是从没训练过,如今要他拖着这么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去漫无目的地找人,还是有些太艰难了。
这里的环境闷热,血腥味在这种闷热的环境下愈发呛人,豆大的汗珠从莫池的额头滴落,再隐没进无休止的血泥里,消失不见。
莫池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累成这样过。
他寻着自己的直觉,在一片毫无区别的血色迷宫里穿梭着不知走了多久。
只记得鼻尖的血腥味没有减淡过,脚下的沉重却诡异的保持在了一个平衡点上,没再增加。
莫池的身上没有伤口,但浑身的血液和发白的脸色令他的状态看上去并没有多好,甚至比真的受了重伤看上去还要吓人。
他不知走了多久,只看到一成不变的血色迷宫终于出现了一条能走的路。
那是一座看上去风景尚可的中式房子,但处在这么一片血腥味之中,再美丽的房子也招人嫌弃。
血泥被埋在了红木地板的底下,莫池的脚终于走上了一处正常的地面,在得到解脱的那一刹那,他险些腿一软跪在地上。
没办法,长期不运动的身体突然遭这么一出,莫池的腿早就已经超负荷了,能走到这里,已经是纯靠毅力撑着了。
他扶着有些潮湿但总算不是黏糊糊的墙面,洁癖都没来得及发作便扶着墙走进了那个房子。
房子是中式的园林风,在本该是放满着清水的地方,却只剩下了红到发黑的血泥。
而在这些血泥之上,搭建了一道蜿蜒曲折的小桥,直通主人的房间。
踩到了那小桥之上可就没有墙给莫池扶了,但好在,他已经缓过来一些了。
到目前为止,莫池就连顾砚洲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看见,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顾砚洲一定就在这个房子里。
而且,很危险。
小桥不宽,仅仅只够一个人刚好通过的宽度,一眼望去,倒更像是独木桥。
所幸的是,它虽然不宽,但也不长。
莫池的身型较小,平衡力也不错,走这种独木桥要好走许多,而在这独木桥的正对面,是一间木头搭建的,看上去有些破旧的,紧闭着双门的小屋。
外面红到发黑的色调莫池已经看得有些眼睛疲劳了,他在踏上门前的那块地之时便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门给推开了。
反正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逃也逃不掉,进也是要进的,那还犹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