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刘倾夏接到林墨南电话时,刚把林真一送回家,嘱咐她不准随便离开後,就驱车赶往他说的会面地点。
两人平常结伴g的坏事太多,约在这种荒山野岭时通常是有哪个倒楣鬼被唐老指定要问话,如果是需要拷打才能吐出实话的人,那画面总是不太好看。刘倾夏做足心理准备,踏进山上的空地时,心跳还是有一瞬的停滞。
空地中央的营火闪闪烁烁,连带林墨南脸上的Y影也是忽隐忽现,乾涸的血溅在脸侧,还来不及擦去。
刘倾夏慢慢走向篝火旁蜷缩恳求的人影,把他翻了过来,人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她艰难地辨识了半天,脸sE忽地一僵。
「这老家伙是真的狡猾,幸好我趁他回家路上、脱离警方视线范围後抓住了他。想不到他的嘴巴真y,都打成这样还没有把人供出来。」
林墨南走过来,偏长的发在後脑勺随意紮了个短马尾,一脚把男人踢得又咳出一口血,「不知道他後面的人有多厉害。」
刘倾夏没有动弹,也没有回应房地产商哀求的眼神,「既然问不出来就放走吧,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暴力?」
林墨南沉默了下,直起身望向她,「那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慈悲了?」
刘倾夏眸光一闪,大脑不及思考,长年累积下来对危险的直觉已经先一步敲响警铃。
她的身Tb脑袋更快动作,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cH0U枪相对,枪口笔直对准了曾经朝夕相处的搭档。
隔着闪烁火光,在看见彼此毫不犹豫的动作时,两人都沉下脸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林墨南脸上惯常的嘻笑神sE尽失,「你和我认识这麽多年了,我没有想过你有一天会拿枪指着我。」
刘倾夏持枪的手纹丝不动,回嘴:「我是怕你一时想不开、真的对我开枪。林墨南,我如果真的想杀你,多的是机会,你想杀我的话也是。」
男人脸上的肌r0UcH0U动着,忽然放下枪重重砸进篝火里,溅起一蓬绝望迸飞的火星。
刘倾夏微微松了一口气,也跟着放下枪,先弯下腰检视已经昏过去的地产商,确认他气息仍然顺畅後,才直起身望着林墨南脸上复杂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发现破绽,但我会处理好的。」
林墨南马上质问道:「怎麽处理?你打算背叛唐家吗?」
刘倾夏脸sE格外苍白,「我想过很多次会怎麽败露,但如果是你,我认了。不管你会不会去向唐老告密,我都会把这条路走完。」
「唐老是养大我们的人,你怎麽可以这样对他?他大半资金都投进那块地,他年纪也大了,你忍心看他每天为了这个烦恼?」
「为什麽不忍心?」
刘倾夏冷笑,似乎终於按捺不住,「他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人看过,你忘记你被他发现你是同X恋时,他是什麽反应?你那时候只有十几岁,他y是把你打得遍T鳞伤跪在雨里过夜;我们只要没有达成任务,经常连饭都没得吃,觉也不能睡、需要跪在佛堂抄经。还有成年後我陪过的男人和你喝过的酒,每一次都让我们痛不yu生。他忍心这样对我们,我自然忍心这样对他!」
林墨南将十指cHa进发里,紧紧皱着眉,刘倾夏大步过来拉开他的手,语气严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不能再醉生梦Si地躲避了,这场战争我无论如何都会打到最後,你可以不加入、可以去和唐老告状,可是林墨南,你不应该再过着这样什麽都不坚持的人生了。」
浑浑噩噩,毫无目标地流连过一张床又一张床,什麽也不想地当唐家的狗为虎做伥,这样的人生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像傀儡一样没有自主意志。
林墨南瞧着凶巴巴的她,记忆飞涌,又回到年轻时的一幕幕往事。
他因为被发现同志身分而受罚时,唐纯媛刚刚出事,刘倾夏的脸sE总是很憔悴,却毫不犹豫在倾盆大雨中冲出来为他撑伞;两人在一次次任务里彼此掩护,看着对方渐渐长成对尔虞我诈得心应手的大人,却还是会在结束交锋上了车之後,给彼此r0ur0u僵y的肩膀;还有有了林真一之後,两人偶尔一起回那栋房子,竟也会错觉毫无血缘关系的三人似乎拼拼凑凑组成了一个家。
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搭档,哪怕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所谓Ai情。
「我知道了,」林墨南狠狠拂了一把浏海,压下声音里不着痕迹的哽咽,「我会站在你这里,谁叫我是你老公呢。」
就算是有名无实的那种。
柔软的情感无声滋长,刘倾夏慢慢对他抿出一点点弧度,她知道他看得懂,她有多感激他的支持。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麽做?」
刘倾夏Y狠地眯起眼,「我好几年前就开始下这盘棋——唐老退下政坛後在政治界的影响力其实消失得很快,现在作威作福靠的是巨额的财富和过去的人脉,但是他太贪心了。他永远想要更多,让我们四处探听土地开发案、或者取得内线交易的情资来赚那些脏钱,再用钱用买通政商关系。可是他是多多疑的人啊,不管是拿人好处或给人好处,他总是会给自己留下一笔证据,好用来日後保护自己或陷害别人。」
林墨南瞪大眼问:「你是怎麽知道这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刘倾夏甜蜜地g笑,眼底的寒意却更盛,「我小的时候有一次他喝醉了,在书房想对我动手动脚,被唐老的老婆看到後认为是我g引他丈夫,把我关进书房里的一个密室处罚。我被关了整整三天,那三天我发现密室里的地板夹层很奇怪,那麽脏的地方里,总有一块木板特别乾净。我掀起来後,发现里面都是些文书资料和录音档。小时候还不懂,可是後来我又偷偷回去确认了一次,才敢肯定那是他历年行贿或帮别人做脏事的各种证据。」
林墨南屏息,看着刘倾夏Y凉地笑着说完:「後来我开始想要颠覆他,可他也在同时对我起了戒心,把木板下的证据都移走,而且再也不让我进去他的书房里。这麽多年我都在等,我忍着没有和唐家翻脸,我知道当时的我什麽也做不了,但只要他还依靠我帮他做事,每一个我经手的任务,都有可能是我未来颠覆他的资本。」
林墨南喃喃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效忠唐家吗?我以为,你会为了唐纯媛永远留在唐老身边。」
唐纯媛的名字让刘倾夏有一瞬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