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正经的？”&/br>其他话还好，这话一出来我是真的羞得脸红。&/br>那画面感实在是太强了，搞得我现在捏着这一根烤肠没法继续吃。&/br>“这就不正经了？”&/br>“……反正以后你别说这种话。”&/br>“那你喜欢听哪一种？”&/br>“反正不说就行。”&/br>前面有车子停，他也跟着停，扭着身子面向我，说：“那就是更喜欢做的了？”&/br>我的脸刷了一下，更烫了。&/br>“算了，跟你说不清楚，还给你，你自己慢慢吃吧啊。”&/br>我把剩下的一口烤肠还给他。怕掉在车上，他倒是伸手接住了，而我也仿佛成功甩掉一个烫手的山芋。&/br>故意不看他。&/br>这儿瞅瞅，那儿望一望，像一个心虚的小孩一样。&/br>我听到咀嚼的声音。&/br>他把剩下的吃完了。我轻轻捏了一下膝盖，等的就是这一刻。&/br>“怎么样？”&/br>“什么？”&/br>他条理有序的把签子放进刚刚我装垃圾的塑料袋，还打了一个结，这样不容易掉出。&/br>那骨节分明的手打结时在塑料间不规则绕动，对我带着致命的诱惑。&/br>男人看女人穿丝袜扭舞可能就这种感受。&/br>我盯着看，一点儿都挪不开眼。&/br>“看什么？”&/br>直到他发问我才知道刚刚失态了。&/br>于是假装摸头发，嘴里吐露着“哦，没什么，没事。”&/br>然后我又想到自己没说完的话题。&/br>刚刚被他那么戏弄一番，我铁定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br>我也得戏弄回来。&/br>“味道怎么样？”我说：“你还适应吧？”&/br>王浩拧着眉头。&/br>双手捏着方向盘启动车子，紧跟在前面的车子后。往上吹一口气，紧接着就是一声带着笑的叹息。&/br>“你猜。”&/br>“嗯~~我觉得我们两个的口味差不多，所以你应该很适应。”&/br>“嗯，或许。”&/br>“既然口味差不多你也适应，那你的那一根你自己留着……&/br>唉，别顾着看我，看前面的车，车~~”&/br>他又无奈的叹气。&/br>车子已经开上高速，他不能分心，我们自动跳过这个话题。但我一想到刚刚他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就觉得心里舒畅，其乐无穷。&/br>“要不要听歌？”&/br>我问他。&/br>“想听什么？”&/br>他反问。&/br>我把安全带拉长一点，自己倾身靠过去，他已经打开车载音乐软件。&/br>上头有一些自带曲目，我划拉着，感觉每一首我都会唱，也喜欢听。&/br>“张国荣的可以吗？”我问他。&/br>“可以，我都没问题。”他说。&/br>“好嘞！”&/br>我放了一曲《当爱已成往事》。&/br>往事不要再提。&/br>人生已多风雨。&/br>纵然回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底。&/br>优缓的曲调，真挚而充满情感的歌声。叫人很容易进入歌曲呈现出来的世界，&/br>后来王浩跟唱副歌部分。&/br>因为我仍有梦，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br>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动。&/br>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br>不要问我能否再相逢。&/br>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br>……&/br>简短的几句歌词却仿佛道尽一个人的感情心声。&/br>爱情确实是个难题。&/br>叫人目眩神迷。&/br>人心，或许是单纯的。很容易就能分辨得出喜欢和不喜欢。&/br>复杂的只是我们肩上承担的责任。&/br>一曲终了。&/br>我忍不住感叹，我说：“教父的歌词和曲调确实叫人过耳不忘，怎么都听不过瘾。”&/br>“你也注意到是他的歌词？”他问。&/br>“当然了。他写的那些歌我几乎每一首都听过，曲调朗朗上口，只是以前听不懂歌词，后来再翻出来听，每一个字眼都是人生。”&/br>“看来我们两个口味确实差不多。”&/br>说到这个我又脸热了一下。&/br>这个臭男人。&/br>后来他左手掌控方向盘，右手在屏幕上操弄。往下拉，几乎全是李宗盛的歌。&/br>他放了一曲《山丘》。&/br>想说却还没说的还很多。&/br>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br>让人轻轻地唱着淡淡地记着。&/br>就算终于忘了也值得。&/br>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br>侥幸汇成河。&/br>然后我俩各自一端望着大河弯弯。&/br>终于敢放胆嘻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br>也许我们从未成熟。&/br>还没能晓得就快要老了。&/br>尽管心里活着的还是那个年轻人。&/br>因为不安而频频回首。&/br>无知地索求羞耻于求救。&/br>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个山丘。&/br>越过山丘虽然已白了头。&/br>喋喋不休时不我予的哀愁。&/br>还未如愿见着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丢。&/br>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br>喋喋不休再也唤不回温柔。&/br>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br>在什么时候。&/br>王浩全程跟唱。&/br>这一首山丘以前我也听，和我之前所说那般，得现在翻出来才能听得明白歌词。&/br>王浩也一定和我一样吧？&/br>他后来抓着我的手放在胸膛。&/br>“你注意着点儿，开着车呢。”&/br>我提醒他。&/br>可他却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把刚刚那首歌最后那两句再唱了一遍。&/br>越过山丘。&/br>才发现没人等候。&/br>喋喋不休时不我与的哀愁。&/br>还没来得及见着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丢&/br>这是多么炫彩夺目又处处遗憾的人生啊？&/br>我把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去。&/br>声音温情脉脉，跟他表白一样的，说：“我可能不会在山丘之后等着你，但是王浩，我会陪着你一起越过山丘。&/br>我说到做到。无论是30岁，40岁，50岁，60岁，直到一起白了头。&/br>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等以后我们两个老了先后走了，让他把我们合葬在一块。”&/br>我继续道：“下辈子我们第一次遇见就在一起好不好？无论碰到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在一起，然后从年轻到老。”&/br>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我总觉得很短暂，即便回想我们现在也才三十出头，可还是觉得不够，恨不得现在退回到二十岁，退回到十七八岁，让日子再久一点，让我们陪伴在彼此的身边时间更长一些。&/br>或者让我们现在此刻暂停。&/br>“好，我们一起越过山丘。”&/br>就这么跟唱着，吹着牛，车子很快进入贵阳市区。&/br>开到楼下地下停车场。&/br>坐电梯上楼。&/br>两个孩子已经睡下，保姆阿姨在客厅收拾。见我们回来也很高兴，因为这样她就能回家了。&/br>“哟，你们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们做点吃的？”&/br>“不用了阿姨。把手里的活放下吧，一会儿我来搞。”我说：“时间还早，您早点回去陪陪家人。”&/br>“哎哟，没事儿，我这儿剩的不多了，就把客厅拖一遍。我来就行。”&/br>“那好吧，把这里忙完你就回家陪家人。其他的交给我。”&/br>换好鞋，王浩径直去洗手间。&/br>我们两个刚刚在电梯间已经说好回家就给他煮吃的。&/br>所以我系上围裙进了厨房。&/br>不一会儿阿姨走进。&/br>“要不我来帮你们做吧，累了一天休息一会儿。反正要不了两天就过年，我不急这一会儿。”&/br>“不用阿姨，他说想吃我给他做的。”&/br>阿姨笑笑。&/br>“好好好，你们年轻人和我们口味不太一样。你们两个感情又好，那我就不管你们了，噢对了，今天孩子们回老家一趟，带了一些土鸡蛋和鸭蛋，本来想留着给两个孩子做着吃，你现在要做那就先尝一尝。&/br>我给你拿出来。”&/br>阿姨翻动冰箱去了，给我拿出来几个鸡蛋和鸭蛋。&/br>“好，谢谢了阿姨。”&/br>“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br>她解下围裙挂在墙上。&/br>“好，送你到门口。”&/br>我把她送到门口，等她走了才关门，反锁。&/br>水刚煮开，背后就多出来一双手，牢牢环着我的腰。&/br>“干嘛呀？你还没洗澡呢？”&/br>“嗯，等吃完东西一起洗，不浪费水。”&/br>我切了一声。&/br>这是不浪费水的事吗？多的都浪费了还差这点水？简直张口胡话。&/br>不过我也由着他去。&/br>只是觉得被他这么抱着操作有点不便。&/br>“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br>“你说。”&/br>“帮我剥两瓣蒜。”&/br>“……我不喜欢吃蒜。”&/br>我扭头，倪他。一副央求他的语气：“可是我想吃，帮个忙吗？行行好。”&/br>他却把侧脸给我：“亲一个。”&/br>我吧唧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也很讲信用，几乎我亲完他就松开。&/br>平常他也进厨房，所以基本的东西他伸手就能找到。&/br>还心灵手巧，很快剥好两三瓣蒜放在琉璃台上。&/br>“还要吗？”&/br>“嗯，再来一瓣吧。”&/br>“这么喜欢吃蒜？你该不会故意想用这个味道冲我吧？”&/br>我清了清嗓子。&/br>“那你不闻就是了呗。”&/br>“这怎么可能？又亲又抱又做的，难不成我还用一个东西把你嘴给封住？”&/br>“……”我心跳了一跳，单独和他在一起时的氛围叫人觉得通体燥热，还痒，容易害羞，但又止不住想靠近，集各种矛盾于一身似的。&/br>这都已经一年了，新鲜感似乎并没有完全褪去。不知是否因为我们平常分离的时间也挺多。&/br>“或者你戴个口罩，把你的鼻子蒙住也可以。”我跟他一块儿出意见。&/br>他做深思状。&/br>“嗯~~听着还不错。”&/br>就在我眉头刚皱起来那一刻他突然就改了说词：“不过还是算了，能忍。”&/br>我用力在锅里搅拌了几下。重重的哼了一声。&/br>他在一旁调佐料。&/br>别说口味，他调佐料的步骤都和我差不多，所以最后从厨房端出去的两碗面是我和他合伙做的。&/br>香味弥散在餐厅。&/br>我嗅了嗅。&/br>“好香。”&/br>他从侧边把筷子递给我，然后坐到他的位置去。&/br>“香就快点吃，一会儿凉了。”&/br>我“嗯”一声。和他同样埋头嗦面。&/br>“王浩。”&/br>“嗯？有什么吩咐。”&/br>“我觉得如果哪天我们干其他行业干不下去了，或许可以在楼下开个小面馆什么的，这个味道比我跑市场在外边吃的很多家店味道都好。感觉很有前景唉。”&/br>“吃个面都给你吃出我家要破产的幻觉来了？”&/br>“不是，我哪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说如果……哎呀，反正人这一辈子会碰到很多事，会发生很多情况嘛。可能不是我们的问题，但大环境谁预料得到？&/br>说不定我们开面馆还能开出几十家甚至上百家连锁店来呢？”&/br>“好。到时候就开个夫妻店，你煮面我帮你调佐料。每天给我分一包烟钱就行。”&/br>我瞪他：“就不能不抽，换点别的？”&/br>他努嘴，又嗦了一口面：“习惯了。”&/br>我心里“哼”了一声。不过我也能理解，工作上生意上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一个头两个大，总是得要一些消遣情绪，缓解心情的东西。&/br>香烟也可以短暂麻痹人。&/br>人无完人嘛，目前为止他也就抽烟这个习惯对身体不好，要是没一两个戒不掉的坏习惯人生也就没什么意义了。&/br>吃完我去放热水，他在厨房收拾。&/br>本来想先洗个澡回房，但中途他进来了。我也不觉得如何，就是每每看他的身材会下意识失神，失态。&/br>那修韧的肌肉一直延续到裤腰，不夸张，刚刚好。&/br>直到他长腿一跨，和我一道坐在浴缸，水花涌动，逼近我的口鼻。&/br>仿若什么东西真正抵近。&/br>而我被他一拉，人已经不由分说的亲过来，最先就是我的耳朵和脖子。&/br>“痒。”&/br>“哪儿痒？”&/br>“……你个流氓！”&/br>他的我的头发扒开，卷起来搭在后背。手指、眼神、嘴。&/br>似乎都带着魔力似的，令我发狂，叫我只能投降。&/br>“就不能先回房吗？”&/br>我问他。&/br>这水波总叫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难以言说的羞、敏感。&/br>“回房也可以有，不会亏了你。”&/br>“……受得住吗？”&/br>“受不受得住明早你就知道了。”他贴着我耳朵，扣着我腰和肩膀说：“明天你能十点之前醒过来，算我输。”&/br>“不行，明天我还得去视察…唔，王浩~~”&/br>……&/br>腊月二十五，王浩在医院外面附近的一个会所订了个包厢，我们几个人全都汇聚一堂。&/br>明天王浩送他们回老家，李小霞情绪高涨，整个人面色好了不少，人也更精神了。&/br>开饭前一直和两个孩子在茶几边儿玩纸牌。&/br>我见他们玩得嗨，叫上小平和我一起去选礼品。给员工，也给老家那些帮过忙的亲朋好友。&/br>却在超市碰到周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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