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些人该杀,可鹿鸣是妖魔,妖魔有妖魔的界限,人有人的规矩,妖魔在人界杀人就是祸乱。
再这样下去,鹿鸣一定会遭天谴。
但听进鹿鸣耳朵里,却只当是净观在指责他。
鹿鸣终于抬起眼:“原来是为了这个。你好有大义,为了救那些人,宁愿牺牲自己。”
净观抿住唇,他没有牺牲自己,他是心甘情愿。
鹿鸣阖上眼不想理他。
净观也没再说话,静静看着鹿鸣睡了。
第二日醒来,床上只落了净观一个人。
他起了床,左右寻不见鹿鸣,打开门才看见鸨娘正带着人守在门外。
鸨娘给侍从使了个眼色:“把水盆端进去,让大爷洗漱。”
净观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却也无话反驳,只问道:“他人呢。”
“你说俏儿啊,”鸨娘掩着嘴笑了一声,“自然是歇着去了,我们俏儿陪客向来只到破晓,天色熹微的时候,俏儿就回房自己休息了,不是十二时辰待命的。要是不够的话,下次再来呀。”
净观凝眉沉声道:“我想赎走他。”
“什么?”鸨娘还当是自己耳朵坏了。
净观又定定说道:“我要赎走他,娶他过门。”
“呦。”鸨娘微微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噗嗤笑出来,对着门外招手道,“大伙儿快进来听听,这秃头和尚长得人模人样,说了些什么话。张口就要娶我这快水阁的头牌。”
鸨娘斜眼瞅着净观:“你怎么娶?拿什么给他赎身?”
“你想要多少金银。”
“我这快水阁,多的是金银,我不要钱。”
“你要什么。”净观静等着鸨娘开价。
鸨娘张口道:“要一朵葬海花。”
葬海花生长在人魔交界的地方,极美,开花时十里可闻奇香,但只生长在洞穴之内,瘴气满布,毒蛇盘踞。
那种地方的蛇就算没有成精成怪,受魔气感染,也比寻常大出许多,已不能称之为蛇,而该叫做蟒,且剧毒无比。
没有点道行的人去取葬海花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稀罕物,怎么会是鸨娘要出来的,一听就是鹿鸣要的。
鸨娘幽幽道:“没有葬海花,他不会跟你走的。不过我们俏儿也不能一直等下去,一月为期,你若回不来,等着娶我们俏儿的人排队等着呢。”
净观沉声不语,洗了把脸便离开了快水阁。
鹿鸣坐在房内的窗边看着和尚离开。
鸨娘敲了敲门,怯怯的笑着进来复命:“大仙,奴家已经按照您说的去告诉那个和尚了。”
鹿鸣冷着脸:“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