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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海参崴的晨雾
1945年8月15日清晨,海参崴港口的雾气浓得能拧出水来。兔子先遣队的老赵蹲在码头系鞋带,突然摸到花岗岩上几道深深的刻痕——凑近一看,居然是"山东李二狗 1903"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旁边还刻着副象棋棋盘。
"这石头是从旅顺口运来的。"大毛港务局长叼着烟斗走过来,靴尖踢了踢地面,"1905年那会儿,鬼子人用战俘铺码头,一天累死三十多个。"
老赵的手指在刻痕上摩挲,突然碰到个硬物。撬开松动的石板,底下竟压着半枚铜钱,满文"宝吉"二字清晰可辨。随行的鹰酱观察员威尔逊上校凑过来看热闹,雪茄灰掉在铜钱上:"Interesting,这玩意值多少钱?"
"无价。"老赵把铜钱揣进兜里,"这是我爷爷那辈闯关东时带的。"
港务局楼顶突然响起军号声。大毛海军仪仗队踢着正步走来,皮靴砸在石板路上震得海鸥乱飞。领头的军官手里捧着个红绸托盘,上面躺着把锈迹斑斑的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双头鹰徽章缺了半个脑袋。
"根据《兔子沙俄瑷珲条约》..."大毛代表刚开口,港区突然"轰"地一声巨响。所有人齐刷刷趴下,只见三百米外的废弃船坞里,半截鬼子潜艇的指挥塔正冒着黑烟——几个穿背带裤的兔子工兵灰头土脸地钻出来:"报告首长!俺们就拆了个马桶,谁知道里头藏着炸药包!"
技术员小张捡起块扭曲的金属片,上面"吴海军工厂 昭和16年"的钢印还清晰可见。他忽然发现金属片背面用血画着个箭头,指向潜艇残骸深处。
"都别动!"工兵连长抄起探雷器,"小鬼子最喜欢在机械舱埋诡雷!"
【二】钥匙与锁孔
市政厅前的升旗台是用鬼子神社的石头改的,石缝里还能抠出神社木牌的残片。大毛降旗手故意放慢速度,军乐队的《国际歌》拖得老长。兔子升旗手小王急得直冒汗——他发现旗杆顶端的滑轮卡着个子弹壳,红旗升到一半就会打卷。
"同志,需要帮忙吗?"大毛军官突然递来把小刀,刀柄上刻着中文"精忠报国"。小王接过刀时,发现对方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道疤——那是哥萨克马刀留下的独特半月形伤痕。
鹰酱记者"咔嚓"按下快门。照片里,阳光穿过硝烟未散的港口,中俄两国军人的影子在红旗上重叠成一只展翅的鹰。没人注意到大毛军官转身时,悄悄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交接文书签字时,钢笔突然没水了。大毛代表从兜里掏出个鼻烟壶,倒出几滴混着伏特加的黑墨水。兔子代表盯着鼻烟壶上"1900 北京"的刻痕,签字的手抖得把"海参崴"写成了"海参威"。
"这把钥匙能开金角湾所有仓库。"大毛军官说着突然咳嗽起来,钥匙"当啷"掉在地上。众人这才发现钥匙齿磨损得根本插不进锁眼——原来真正的钥匙早被焊死在1904年日俄战争时的某扇装甲门里了。
仓库管理员悄悄告诉兔子交接组:"地下一号库的锁十年前就锈死了,里头堆着日俄战争时的哑弹。"他说话时,背后的通风管道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滚落。
【三】潜艇里的鬼画符
港口西侧的干船坞里,兔子工兵正用气焊切割鬼子潜艇。突然"滋啦"一声火花四溅,割开的钢板后面露出张发黄的海图。技术员小李刚想伸手,海图"哗"地碎成渣——上头用红铅笔圈着的,赫然是海参崴到大毛远东舰队基地的航线!
"这他娘是洗澡堂子的排水图吧?"工兵老刘举着煤油灯照向舱壁。灯光扫过处,密密麻麻刻满了日文假名和俄文脏话,最醒目的是用刺刀刻的"昭和十八年 必胜"几个大字,下面还画着个箭头指向通气管阀门——那里塞着半本被机油泡烂的日记。
鹰酱技术顾问布朗少校凑过来看热闹,突然指着舱底喊:"Holy shit!"只见锈蚀的鱼雷发射管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个清酒瓶子,每个瓶塞上都扎着张照片——全是偷拍的大毛军舰!最底下那瓶里还泡着只耳朵,耳垂上挂着苏联海军徽章的耳环。
"这帮畜生..."大毛海军代表一拳砸在舱壁上,震下来张作战计划表。表格显示这艘潜艇1945年8月9日还在执行任务——正是苏联对日宣战那天。
拆到轮机舱时,隔热层后面突然"哗啦"散架三具穿鬼子军服的骷髅。他们围着的柴油机上,有人用血画了个大大的苏联国徽,旁边写着"天照大神保佑,一発必中"。技术员在控制台底下发现个铁盒,里面装着注射器和十二支标有"А-112"的安瓿瓶。
"是鼠疫杆菌。"随军医官脸色发白,"731部队的标准包装。"
【四】地堡里的象棋盘
北山炮台拆除现场,工兵班长王铁柱的镐头突然砸出个黑洞。手电筒照进去,十平米的地堡里摆着张石头象棋盘,落满灰尘的棋子是用弹壳和纽扣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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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啥玩意儿?"新兵蛋子要去摸,"啪"地被老兵打手:"蠢货!没看见棋盘底下垫的是《申报》吗?"发黄的报纸日期赫然是1931年9月18日,边角还粘着半张当铺票据。
墙角突然传来"咯吱咯吱"声。众人毛骨悚然地发现四具蜷缩的骸骨,指骨还抠着地缝——有个头骨天灵盖上,嵌着枚锈蚀的哥萨克马刀碎片。
随行的老渔民突然跪下磕头:"这都是闯关东的老乡啊..."他从骸骨怀里摸出个锡酒壶,壶底刻着"烟台张记"。倒出来的不是酒,是几十颗用破布包着的黄豆,布头上用血写着"给俺儿"。
地堡角落的铁皮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双布鞋。每只鞋帮里都缝着纸条:"山东沂水王家庄"、"河北保定李各庄"...最底下压着本账册,最后一页写着:"民国二十九年腊月,欠老毛子三百六十个工,来世再还。"
"敬礼!"王铁柱突然吼了一嗓子。所有工兵齐刷刷举起右手,地堡里回荡着钢盔碰撞的声响。洞口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正好落在棋盘"将"位的那颗子弹壳上——壳底刻着小小的五角星。
【五】市集上的兔子话
正午的太阳晒化了港口的薄冰。突然有人喊:"山东煎饼!热乎的!"只见码头空地上,不知何时支起十几个小吃摊。煎饼鏊子冒烟的功夫,剃头挑子、修鞋匠、磨剪子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卖糖葫芦的老汉用俄语跟大毛水手讨价还价,突然从草把子底下抽出面小红旗。围观人群"哗"地沸腾了——原来每个摊主的扁担里都藏着红旗,煎饼摊的油壶底下甚至压着本《论持久战》。
当铺门口最热闹。戴瓜皮帽的掌柜把德国造望远镜往柜台上一拍:"奉天兵工厂1932年造!"鹰酱记者凑近看时,镜筒里还卡着半片樱花花瓣。掌柜的突然压低声音:"同志,要鬼子军票不?一美元换一捆!"
市场管委会的干部过来登记,卖豆腐脑的老太太递上"海参崴夏国商会1938年"的执照。干部愣神的功夫,老太太掀开棉袄内衬——里头别着枚1932年的满洲省委党徽。
"三十年了..."老太太搅着卤汁嘟囔,"俺家那口子埋在南满铁路边上,就盼着这天。"
【六】红旗与海图
夕阳把泰山号的炮管染成金色时,港口突然骚动起来——有艘挂着破帆的兔子渔船要出港。大毛引水员刚举起信号旗,老船长已经扯着嗓子吼:"俺们去收渔网!三十年前撒的!"
渔船驶过防波堤时,桅杆上的红旗突然被海风吹开。眼尖的人看见旗杆上还绑着卷发黄的海图——那是1860年沙俄海军测绘的"大彼得湾"详图,但有人用红铅笔在上面添了个新地名:永明城。
港务局楼顶的探照灯扫过海面,照亮渔船甲板上几个木箱。箱缝里露出《资本论》的书角,底下压着泛黄的《兔子沙俄北平条约》复印件。老船长把着舵轮哼起胶东小调,调子却越来越像《国际歌》。
"看东边!"了望哨突然大喊。所有人望向海平线——启明星正穿透硝烟,亮得像是要坠进太平洋。而在更远的黑暗中,隐约传来"轰隆隆"的闷响,不知是春雷还是炮声。
渔船渐渐变成个小黑点。突然,它的桅灯闪了三下,又闪了两下——这是胶东渔民传统的"平安归来"信号。岸上不知谁先举起了火把,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转眼间整个码头成了条火龙,映得海面如同沸腾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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