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戟常年要跟人往来谈事,在书房旁有个卧房。
罗聆过世后,他不愿或者没工夫回到正院歇息。
饶爰出于尴尬出于不得劲,也没提出入住正院,她将书房外翻修一通,形成一个地处前院的新院落住进去。
查账或张罗接待倒也方便。
有外人嚼舌根又怎样,他家女眷走动本身就少,饶爰上位后就更少了。
如此,前院和内宅的界限,便只围住了一个人。
夏有米的一切都在稷兰院,连个手帕交都没有。
原本继母安排捧杀策略时,还不断指使人过来,但都只是哄着她玩玩。
如今出了快灭族大事之际,仆从一个个捏着饶爰的把柄要离开稷兰院。
没见,忠心的护卫都被打得半死关押起来了吗?
没见,贴身丫鬟面上身上都是伤吗?
没见,小姐出去一个晚上,回来后,院外就围满了气质冷肃的士兵吗?
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但嗅出了危险气息。饶爰也是能屈能伸的,在夏有米卧床的两日,就将“不必要”的人手抽了个干净。
退潮一般只剩下主仆三人。
生怕别人看不出其中猫腻。
夏有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哪有继续让念珍和念珠劳累下去的道理。
她活动一下身体,梳洗后,用过厨房送的早点。
待丫鬟两个也填饱后,就准备先去要几个人来。
......
前院,书房。
“老爷,当下最关键的就是劝住小姐,只要踏踏实实入了四皇子后院。以小姐的品貌,讨得四皇子欢心就没事了。”一个中年人苦口婆心。
这些日子,夏戟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他不知该怎么办,四皇子就这么将人拎回来,派人轮番看守就不管了。
夏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对方的用意,实际上,淳于怀根本就没放心上。
不管也只是手头上有要更重要的事。
等他闲下来,你做得不合心意,就得被清算。夏戟就是直觉不安极了,才如此跳脚。
这会儿,愿意给他出谋划策的,就是在赌四皇子不生气,是虚惊一场。
可说出来的话可就不太中听了,夏戟听完中年人的说辞,狠狠皱起眉。
“劝,怎么劝!那丫头的情况,你我在信上难道没少见?”
“老爷!”中年人转而放低声音,“老爷,眼见为实,信上是说小姐执拗,不听从管教,可,那也是夫人的一面之词。您跟小姐交流过几回?只是饭桌上碰个面,作不得数。”
“唉!”夏戟烦躁地揉了揉脑袋,他想解释不是饶爰亲口说的女儿不好。
可事实摆在眼前,护卫都招了,她一直在明里暗里让他们对女儿殷勤。
若是有心,早早拉起男女大防。
他夏戟的闺女也不会抗旨逃婚。
不想承认是自己的疏忽放任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但眼前最关键的是,要安抚住四皇子的情绪。
若,他不接手了。
其余皇子也会避他们家如蛇蝎。
那样,这个家就砸在他手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