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应该请谭市长给我们一个交代!”&/br>杨东缓缓开口。&/br>此话一出,群体震惊。&/br>但是最震惊的莫过于谭龙自己,以及坐在谭龙右手边的蔡正元。&/br>“杨东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br>“这是你们庆和县三四乡的事情吧?怎么扯到常务身上去了?”&/br>“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跟谁学的?”&/br>蔡正元开口,一脸的不满。&/br>杨东瞥了眼蔡正元,沉声开口:“蔡主任,我现在跟谭市长交流,请你安静,行吗?”&/br>三年前,自己在市政府办的时候,蔡正元还是安保科的科长。&/br>没想到三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市政府办常务副主任,升的挺快的啊。&/br>还有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蔡正元跟当时的市政府办副主任田光汉关系不错。&/br>只是提到田光汉这个名字,多少有些恍惚了。&/br>也不知道这个老田,出狱没有。&/br>如果还在服刑,不知道表现好不好,有没有机会减刑。&/br>“你…”&/br>蔡正元气急,盯着杨东。&/br>但是他终究没再开口。&/br>不管怎么说,他虽然是市政府的领导,但他级别只是副处,还是普通的副处,跟党委常委无关。&/br>而杨东一肩挑,早就是正处级的天花板人物。&/br>至于杨东的背景和人脉之类的,他还没那个资格知道。&/br>他现在完全是一条心的跟着谭龙走。&/br>尤其是关木山离职在即,这灵云市的市长没准就是谭龙。&/br>他是常务副主任,等谭龙担任是真的呃时候,他就是市政府办主任了,甚至可能还是市政府秘书长,会提拔到正处级。&/br>因此,他处处维护谭龙,也就很正常了。&/br>杨东把目光从蔡正元身上收回,看向谭龙,再次开口。&/br>“首先,我得回应刚才谭市长对庆和县上下的质疑。”&/br>“你说庆和县毫无动作,其实错了。”&/br>“我们早就有动作,早就在半个月前,我们知道这件事后,就已经着手调查了。”&/br>杨东说着,从主席台桌子抽屉取出一份厚厚的调查材料,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br>“这是县纪委,县公安局,县监察局,县政府办,县工商局,县劳保局,联合出具的调查材料。”&/br>“全篇共四十页,事件的前因后果,都完完整整的记录在上面。”&/br>杨东说到这里,语气微微停顿几秒。&/br>谭龙盯着这一份材料,忽然眉头一皱,看了眼杨东。&/br>这个杨东,是早有准备?&/br>他犹豫一下,但还是抬手拿起,缓缓翻看。&/br>杨东见此,继续开口。&/br>“说我们不把人民当回事?这个帽子太大了,我们庆和县戴不住。”&/br>“谭市长今天被工人们堵在了路上,心情焦躁,我可以理解。”&/br>“但是也没必要气急败坏,在这里因为三四乡的事情,因为不了解里面的内情,而对我们单纯的指责和批评。”&/br>“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发言权就不要轻易发言。”&/br>杨东这话一出。&/br>台底下的庆和县干部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听的冒冷汗。&/br>这也就是咱们书记了,敢这么硬气的跟常务副市长说话。&/br>换一般的干部,肯定不敢的。&/br>但是杨东敢说,他们都有些不敢听啊。&/br>可偏偏杨东是当着谭龙的面说,一点余地都不留。&/br>“谭市长,对去年招商引资工作,应该还不太陌生吧?毕竟刚过去一年。”&/br>“如果还有印象的话,应该知道有关三四乡的这个工程投资,是你一手引进的吧?”&/br>“去年招商引资大会,谭市长发挥影响力,为我们灵云市拉来了三十亿的投资,而其中有三个亿投资在了三四乡,是一个酒厂。”&/br>“酒厂规模很大,所以酒房,酒糟库,酒库,一应俱全。”&/br>“另外提一嘴,这笔投资虽然在三四乡,但是税收是直接交市里面的,跟我们县里是没关系的。”&/br>“当然,这都是小事,都是为了灵云市经济做贡献嘛。”&/br>灵云市拉来的投资,也会投资到各区县或者下属乡镇,这都是可以的。&/br>毕竟不管是哪个区县,它都是灵云市的一部分。&/br>只不过税收方面都是直接交给本市,而不是所属区县,但是所属区县会有一些好处,会被市里返还一部分税收。&/br>“据我们了解,谭市长拉来的这个酒厂投资商,他的项目资金链断了,原投资商跑了。”&/br>“留下一堆烂摊子,一大片厂房,灰蒙蒙的,还有一堆红砖,大理石,堆在一起。”&/br>“我记得这件事,当时三四乡还找过市里面。”&/br>“谭市长应该记得,因此你又把这个项目拉起来了,又找了个投资商。”&/br>“后面接手这个项目的,把这个项目继续做下去了。”&/br>“可是这家投资明显不愿意出钱,毕竟这不是他们原本的投资计划,只能说勉强把酒厂建好了,但是最后一笔资金,半年之久了,迟迟不到位。”&/br>“三四乡,当然是有问题的,这个无可置疑,我们也会后续处理。”&/br>“但是连续两个投资商在酒厂上面,投资都比较失败。”&/br>“目前这个酒厂建好了,但是没有生产,也不知道找谁生产。”&/br>“但更重要的是,这个酒厂承包商跑了,几个包工头先后都跑了。”&/br>“剩下这一伙施工队,可能是背景小啊,或者人脉浅啊,我也不清楚,可他们是唯一的一个没有拿到施工款的施工队。”&/br>“工头找了好几次,乡里面回复就俩字,没钱。”&/br>“后来听说工头准备去县里告状,又把人家给打了。”&/br>“但是打人的可不是三四乡,这可不是我杨东在这里官官相护。”&/br>“经过县公安局的联合调查发现,打人的是第二个投资公司的保安队。”&/br>“因为打人之前,发生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工头和工人们准备把酒厂里的设备,包括酒罐,拿出去卖了。”&/br>“结果被投资公司的保安队揍了。”&/br>“后来又因为一系列的纠缠,三四乡从财政所拿出五十万给工头。”&/br>“而这笔钱,实际上就是工程款的一部分,三四乡本意是给工友们分一分的。”&/br>“可是这个工头直接跑了,携款潜逃。”&/br>“这和之前传言说双方私了,完全不符。”&/br>“这笔五十万的款项,实际上相当于部分施工款,而不是给工头一个人的私了费。”&/br>“总之,几十个工人一分钱都没拿到,自然要闹事。”&/br>“三四乡又觉得错不是自己的,又怕事情闹大,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常务副市长拉来的两个投资商,因此三番五次的拦截工人他们,不让他们告状。”&/br>“这就是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我没有遗漏什么细节。”&/br>“具体的都在调查材料里面,谭市长可以仔细看。”&/br>杨东说到这里,指了指谭龙手上厚厚的调查材料。&/br>谭龙正捧着材料,仔细的看。&/br>只是脸色很难看。&/br>很快,谭龙看完了。&/br>“谭市长,请问,我们双方该怎么算这几十个农民工被拖欠的血汗钱?”&/br>杨东直视谭龙,淡淡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