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几人,又都一副好耐心,都没有催促石心姬出来解释一切。
一时间漩涡的最中心,反而陷入气氛吊诡的沉默。
事到如今,表相上事情,已经罗列的七七八八。
她说与不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更值得在意的,是她的身后人。
一旦被做实,既可能掰倒一棵大树,又可能让一切既往的努力都付出东流。
推动的几人,已经需要开始考虑,到何处为止了。
惜身,还是不惜身,又会是截然不同的选择。
修铭垂目低首着,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裴焕站在舞台中央,表情刚毅不退,他早就做好了选择。
石心姬在思考,却可以保证的,她已经被困在一片视囚之中。
大金依旧酣睡,就像是非常普通的一条嗜睡家猫。还像是在做梦,因为偶尔它爪子会梦游般的轻轻抽动。
也许困意会转移,至上之人的小石至此刻终于不困了。
可能是这时不会有人追着他问问题,可能是潮水快要弄湿他的衣服,可能是他真的睡饱才不困了。
此刻的他眼睛睁开,依旧大字形的瘫在地上,毫无至上之人的威仪。
他的头却是歪着的,别着头他在看大金,少年的瞳孔中是明晰清澈,也是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探索。
他似乎真的不认识大金?
从始至终,他都像个局外人,毕竟也无人敢将他拖入局。
但又很难说,他彻底不在局中。
他默许了裴焕,老实的呆在这脆弱的琥珀里,又躺在石心姬的身前。
可以说看起来事事都和他没关系,又事事中都与他有牵连。
从过程论,他就在局里。
从结果倒推,似乎又没人能对他作出任何的干涉,独立于这渊渊不止的潮水。他就根本不是局内人,最多算个裁判。
总之,台上人的这些事,似乎在他眼里。
还有没有这只奇怪的猫重要,他生起了不该属于五名拥有的好奇心。
最终迫使他抬起了手
......又放下了。
算了,好累~
这次他没有睡,只是静静地看着。
一如既往。
......
是裴焕站修铭这边,还是反过来说,修铭站裴焕这一边,都行。
仅从台上人的较量,他们目前是二对一。
其他人一些与事件牵扯不深,一些人是明牌的‘我没有兴趣’。
局势已经在正义这方,且他们已经大抵掌握了潮水的流向,石心姬的败局已经初步展露。
只是在裴焕透过动作神态,展露出了一查到底的魄力时,修铭依旧在低头沉思。
此时的裴焕,却开始有些担心。
他害怕修铭突然成为那个投降派,两人若在大的立场上面不一,则很可能给石心姬翻盘的机会。
他若成为那个坐实的帮凶,单靠明镜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她的本质。
即便是定罪,最后也可能有罪无罚。
更可能导致潮水分流,让人心思变、思退,毕竟连他这个‘苦主’都不追究了,客人也有很大可能的冷静下来。
套用传统的草台班子,县太爷一言不发。
犯案动机明确,链条物证齐全。
但光有他这个师爷一心推动,作为苦主却在此时不再提告。
那么真凶可以想出无数一眼假,却无法被证伪的说辞,来不断降低自己的罪责。
例如,罗织被害人的罪名,将自己的行动包装成为替天行道,顺便扣明镜之人一个蛇鼠两端的帽子。
这听起来匪夷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