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下,裴焕沉寂的并不久。
“菁水楼的盛景足以令人迷醉,哪怕是繁城万坊中,能够与之媲美的也是寥寥。
为了这份盛景,十二音家都渡过了一个不自由、可能也不快乐的幼生期,菁水楼几千人夙兴夜寐。
为了这份盛景,你我从万坊并肩接踵而来,为的是不让盛景旁落,为的是夜中长眠时,有一个好梦。
现在盛景出现了瑕疵,像是精心筹备的华丽蛋糕上出现一只害虫。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们?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是在你我眼前!!”
裴焕大声地质问着。他入戏太深,此刻竟潸然泪下。
他的声音太大,加之镜光辅助,一下子彻底让他压倒了原来场上细碎的噪音。
十二层楼的所有客人,几乎都被他质问的鸦雀无声。
“我只是一介坐堂官人,我有什么立场问这些问题?没错,我没有。
但是只有我问你了。
但是真正的凶手,不会与我们商量,不会顾忌以上说的种种。
更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
我想抓住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得罪多少人?
我想问一句,你们想吗?你们能容忍吗?!”
裴焕厉声喝问道。
场上出现一股浪潮,一阵阵“不能容忍!”的怒吼,在场上回荡着。
看起来裴焕的真心也换来了真心。
可裴焕看到,站起支持他的人,其实也是刚刚反对他的那些人。
这不是什么阴谋,是他确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服了这些人,而不会被道理说服的人,自然说再多虚的也无实际功效。
换句话说,仅仅在平静的水面上弹起一段涟漪,兴许会有鱼咬着这空钩。
但那些老奸巨猾的大鱼,可得看到、闻到真实的饵料,才会吝啬给个咬钩的假象。
裴焕表情真挚、面颊上挂着泪痕,眼底却一片平静。
这和他预料的不差太多,这番话的作用,只是起一个由头,也让一些人安静一些。
真实的饵料,只能是他自己,是明镜,也是对案件有用的推进。
“没错,我们忍不了!
凶手很狡猾,盛景如名,牵扯的人与物都太多。
我们需要一个个排除错误的答案,才能找到那个蔑视所有人的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