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二当家在得知我妻儿消息后,不仅瞒着我,还暗中与那畜生城主勾结,企图抓我妻儿逼我就范,更是要将黑风寨拱手相送,
幸亏上天有眼,贵人武艺高强,将心怀不轨的二当家斩于马下,更是将那寒城之主给挫骨扬灰,如今那千疮百孔的寒城,已然尽数在恩人的掌控之中。”
听到这里,沈清宁刚入喉的酒水,猛然喷出,重重地咳嗽了几下,
红梅见状,立刻起身,在其背后轻拍几下。
她笑道,
“恩人不必惊讶,当时在草屋之时,我便已然听出那呵斥之声出自谁口,
只因当时胆小,只当是夫君如那些人一般,厌弃我,派人对我赶尽杀绝,所以才闭口不提,还望恩人恕罪。”
沈清宁平复好心情,侧首看向红梅,
“其他人可否安然无恙?”
见沈清宁终于肯开口与自己说话,红梅心中大喜,
就连那十岁的鱼儿,也面露喜色,
“恩人放心,她们皆在此处,只是那些……”
说到这里,只听她低声啜泣了几声,继续道,
“那些护我们离开的勇士,为了引走那些追兵,如今究竟怎样了?我也无从得知。”
沈清宁闻言,没再说些什么,她看了眼大当家,
垂下眼眸,轻声道,
“我乏了,想要休息一二,”
说着,便起身,示意红梅将她领去客房。
大当家见自己夫人与沈清宁头也不回的离开,
心中顿时一急,
遂,急忙结束自己的话语,
“诸位兄弟,这位姑娘便是那武功高强的恩人,
来人,将支持二当家一脉的反贼,尽数拿下,等恩人明日亲自示下。”
语毕,便匆匆追着自己的夫人而去,
“夫人呐,等等为夫,等等为夫啊……”
徒留宴席之上,心中天翻地覆的众人。
……
沈清宁望着下方这两位发呆的将领,秀眉微蹙,
片刻后,她眸光微敛,应下了,
“好,我知道了,我稍后便去。”
她再次抬首遥望那漫天飞雪,脑海中再也寻不到半分那鹰击长空之声。
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微不可察的心绪,从她心底油然而生,
似是一抹担忧,又似是,掺杂着几分,她自己对未知前路的不安,
但,她眸光微闪,很快便再次恢复如常。
“走吧。”
落下一语,飞身而下,由着两位将领的带领转身离去。
可,她不知,那鹰已带着御玄澈朝着北境边疆急速翱翔而去。
……
而寒城中的某个角落,一间名唤“笑红尘”的茶馆内,
夜寒尘靠在窗柩边,望着窗外那三三两两行人,听着他们说着一些闲淡无趣的小事,
还有那些正在为了几两碎银,而争得头破血流的“侠客”,
眸中闪过几分兴味盎然,
“如此平淡的生活,当真有意思。”
他微微的笑了笑,
此刻,桌案的炉台上,还氤氲着袅袅茶香,
他的手,停留在窗边,那雕刻着精美花纹的茶杯之上,
杯里,是热气腾腾的绿茶,
他眸光微闪,似在回忆,又似在思索,想着那年在碧玉山庄,惊鸿一瞥。
他收拾思绪,瞥了一眼身后欲言又止的风影,
“怎么了,风影,发生何事了?”
话音刚落,
蓦地,他蹙眉,眼底浮出些许痛色,
那苍白消瘦的脸上,刚刚浮起的笑容,倏地消散在这乍来的痛苦之中。
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疼的夜寒尘无法呼吸,他握紧了窗柩,冷汗直流,
有殷红的鲜血,顺着他手指的缝隙溢出,滴落在地!
但见他那双异色双眸陡然加深了一抹幽蓝,
风影见之,脸色大变,他眼疾手快,扶住夜寒尘
“主子,忍着点,属下这就将汤药端来。”
他丝毫不敢懈怠,慌乱转身离去,
可,他还未迈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乒乓”之响,
他蓦地回头,
但见夜寒尘,已然从窗柩边,无力的跌落下,
氤氲在空气里的最后一口鲜血,将他染得猩红,
风影见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主子,你怎么样?不要吓风影……”
”风影,无碍,暂时还死不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妖孽般的笑容,对着他摇了摇头,声音低哑,似从喉咙深处而来。
那眉宇间染上几分苍白,更显得他病入膏肓,但那双眉,此刻,却异常清明。
话尽,那无情的黑暗,便瞬间笼罩了他的眼眸,陷入了昏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