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屋内气息尚温,静得像风也不愿惊动。
正当魏音将最後一口乾饼吞下时,院外传来几声碎响——是杖端敲击石板的节奏,缓而稳,似不急於靠近,又不yu让人久等。
墨天未动,只微偏首,耳中已辨明那步履无藏、气息不虚。
不多时,柴门被轻轻推开,一道微矮人影立於门框之外。来人满头白发,身着洗旧棉袍,腰间系着一条泛h束带,双眼细长,目光藏於皱纹深处,既不显善,也不带警。
他没有跨门,仅站在门口,嗓音温和中带着一点嗄哑:
「二位远行入村,是避风?还是……另有所寻?」
墨天闻声,拄杖起身,朝门口略作一揖,语调平淡而有礼:
「风寒路远,见屋无主,暂歇片刻。若有唐突,还望海涵。」
那老者闻言,微微一笑,眼底无惊也无疑,只将手中竹杖往地一点:
「此屋是旧驿,平日少人居,只留给赶路客歇脚。你们既未动灶火,又守了规矩,那便不是唐突。」
他说罢,跨步入屋,步伐稳重,似不受风寒所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朽姓厉,管这村几户人家的事。见二位并无恶意,才敢冒昧来问一句。」
魏音坐於榻边,未语,仅向他轻轻颔首,神情仍警,手未离膝上萧身。
墨天则拈杖转身,淡声问道:
「这村……常有过客?」
老者闻言,眼角微动,声音轻了些:
「过客稀罕,近年更少。但这条东北旧径,早年常有人往返,留下这屋,也留了点……可歇的习惯。」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不过这天寒雾重,路难行,能走到这儿的,多是脚下不便走回的人。」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似真似虚,像一把藏得极深的钥匙,在试探谁能听懂门里之语。
墨天微笑,未答,只道:
「这屋很好。谢过老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者「嗯」了一声,转身yu出门前,又留下一句:
「村里人早食不多,若不嫌粗,小灶边还余些粥与野菜。两位若需,我让人送来。」
魏音终於开口,声音清淡如风:
「谢过了。麻烦。」
老者笑了笑,未再多语,杖声再起,消失在巷外细雨微Sh的石板上。
屋内重归寂静。
这一段对话,如风过纸灯,未点明半句,却已将这盘根村的气息,轻轻揭开了一角。
夜风翻过瓦檐,轻拂窗扉,发出几声若有若无的低响。烛火摇曳,斜映在墙,一如水面轻漾,静夜无声,却藏着风未止的回音。
魏音斜倚榻侧,额角覆着一层未乾的薄汗,面sE微白。被角滑落半寸,她手指缓缓动了动,将其拉回,动作极轻,彷佛怕惊动什麽。
墨天拄杖而立,眉心紧蹙,片刻後缓步上前,指腹搭上她腕脉。